阿思坐在轿中,由着那八名太监将她抬到了御花园。
御花园内果然开了几枝梅花,白如雪,香清魅。
虽说,她赏花的性子也是平平,可好歹比在明萃宫要好多了。
轿子带着她在御花园内逛了不多会儿便落了地,只听外头一群人恭敬行礼,“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是修凌焕?
阿思眉心微沉,正思忖着自个儿要不要也下轿行个礼,就听外头传来修凌焕的声音,“轿内可是淮南王妃?”
被点了名,阿思自然不用再考虑,掀了轿帘,下轿行了礼,“见过太子殿下。”
“果然是你。”修凌焕面染轻笑,“先前听人说,六弟娶了个奴才做侧妃,我还不信,不料这一转眼你就要做正妃了,看来,王妃的本事可不止溜须拍马啊!”
这等嘲讽的功力,阿思可不会放在眼里,浅笑道,“太子殿下又如何知臣妾的妃位不是溜须拍马得来呢?”
“哦?若真是如此,我倒是要见识见识王妃溜须拍马的功夫了。”
“只可惜臣妾不是谁的马屁都拍的,一个不留神,可就拍马蹄子上了。”
“连六弟这匹烈马都能拍下来,王妃定不会拍马蹄子上。”
“烈马与劣马还是有区别的,王爷是匹烈马,旁人可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牙尖嘴利。”
“殿下谬赞。”
一番来往,不输不赢。
修凌焕面染轻笑的看着阿思,虽早知这女人能从一个奴才爬到王妃的位置定然是有
她的手段,但今日一见,他仍是对她不卑不亢的态度所意外。
至少,比他想象中要有趣多了。
阿思不知修凌焕心中所想,只觉得一阵阵晕眩袭来,惹得她份外疲惫。
奇怪,昨个儿夜里分明睡得很好,眼下不过巳时,万无理由这般困倦!
直觉告诉她,是被人设计了。
可设计她的人是德妃还是修凌焕,她还吃不准。
似乎是看出了阿思的异样,修凌焕微一挑眉,“王妃这是怎么了?”
“无碍,只是稍有困倦罢了,太子殿下游赏御花园,臣妾就不叨扰了。”说罢,便要转身回轿子里去。
不料困倦之下一阵眩晕传来,阿思脚下不稳,竟是往后倒去。
修凌焕下意识上前搀扶,阿思就这么摔进了修凌焕的怀中。
而这一幕,恰巧被不远处的一行人瞧见了。
夏振商转头瞧了修麟炀一眼,嘴角染着几分笑,“咦,那不是太子殿下跟王妃嘛!”说罢,再不开口。
有些事,点到即止便可。
修麟炀沉着脸,一双寒眸盯着那两道搂抱着的人影。
阿思却没察觉到修麟炀,朦胧间只来得及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令自己保持清醒,伸手退开了修凌焕,“多谢殿下,臣妾自己可以走。”
说罢,又要往轿子里钻,可脚下却是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亏得修凌焕大手一捞,才没让阿思摔倒,可这样一来,在修麟炀的眼里,他们二人便是搂抱得更紧了。
夏振商笑
意更浓,“太子殿下似乎与王妃是旧识?”
修麟炀转头瞪了夏振商一眼。
而此时的阿思已是撑着最后的意志回到了轿内,压低了声吩咐了一声,“回去,不许停!”
轿子抬起,往明萃宫而去,果真是一步都不敢停留。
修麟炀也朝着明萃宫而去,夏振商跟在其身后,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阿思眼下虽中了药,但只要睡上片刻就会清醒过来,抬着轿子走不了小路,只能从大路走,等到了明萃宫,轿子里头那位怕是已经一觉睡醒了。
到时候,也不知道她会如何解释,毕竟,那可是修麟炀亲眼所见的。
当修麟炀与夏振商来到明萃宫的时候,阿思的轿子果然还没到。
德妃瞧着修麟炀满脸阴冷的模样,下意识的就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就见夏振商微微点了点头,冲着德妃行了礼,“微臣见过德妃娘娘。”
“父亲不必多礼。”德妃虚扶了一把,又看了修麟炀一眼,装模作样问道,“父亲怎么跟淮南王一块儿来了?可真是不巧,淮南王妃嫌本宫这儿闷得慌,去御花园了。”
“我们就是从御花园过来的。”夏振商淡笑道,眼角瞥向已是坐在一旁的修麟炀,嘴角那抹幸灾乐祸的笑几乎是要忍不住了。
而修麟炀自始自终阴沉着脸,接过宫女递来的茶盏,轻轻把玩。
倘若此刻哪个不长眼的招惹了他,必定死无全尸。
德妃自然也不敢招呼他,只好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