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思来时,修麟炀正陪着萧婉清在前院待客。
他向来都是不愿与人多话之人,这会儿却是站在萧婉清身旁,时而说上几句。
阿思瞧着,忍不住摇头。
果然萧婉清才是修麟炀的心头肉,为了萧婉清,修麟炀所能做的改变,太多了。
一旁的园丁小声催促,阿思暗暗叹了口气,上前唤了一声,“爷!”
众人被阿思的唤声吸引,都朝着阿思看来,偶尔交头接耳一番,总归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
修麟炀挑眉,“何事?”
她不是该在后院照顾她家人?
阿思撇了撇嘴,看了萧婉清一眼,方才道,“那个,奴才家里人惹祸了,摘了萧姑娘的银薇花。奴才特此前来赔罪。”
“什么?!”萧婉清身后的扶柳大惊,“那花可是我家小姐最中意的,岂是你们轻易摘得的?”
萧婉清也皱了眉,“那银薇花是我从卞城带来的,我孕吐不适,只闻得那花香,这会儿可怎么办才好?”
她向来不装,透着一股子真诚的劲儿,将修麟炀吃得死死的。
果然,连着修麟炀都皱了眉。
阿思自然是有眼力见儿的,“都怪奴才没有看住两个孩子,奴才甘愿领罚,还请王爷恕罪。”
甘愿领罚,却要他恕罪?
修麟炀眉尾轻挑,一眼便读懂了阿思的小心思。
这狗奴才,就是这等花花肠子最多!
“花损得如何?”
淡淡开口,染着几分严厉。
但阿思却是知道,修麟炀这是准备帮她
了。
于是很规矩的没有再开口,就听园丁道,“两个孩子一人折了一枝。”
“还有多少?”
“约莫还有五六支花头。”
“可能养活?”
“回王爷的话,银薇花稀罕,但花期长,也好养活。”
似乎是对园丁的话不满意,扶柳冷哼了一声,“既然是好养活的东西,如何能稀罕?”
见问话的是个丫鬟,园丁便不客气了,“奴才伺候花草少说也有二三十年了,旁人不容易养活,奴才倒是行的。”
很好。
阿思默默给了园丁一个赞。
扶柳不再说话,萧婉清却依旧是嘟着嘴,“不管,伤了我的东西,我就是不乐意。”
她向来小孩子心性,这会儿也是早就如常,不高兴了就是不高兴了,可不会装作大度。
阿思偷偷瞧了修麟炀一眼,没应声。
这种时候,理应是她认个不是,可眼下她绝不会上赶着去讨罚的。
万一修麟炀哪根筋没搭对,真罚她了怎么办?
她今晚可是要瞧瞧溜走的,万一伤了哪儿,影响了行动可就不好了。
却在这时,凝霜急匆匆的小跑而来,朝着修麟炀行了礼,“爷,阿思的爹娘走了。”
“什么?”阿思一愣,下意识往大门口瞧去,却是未曾瞧见秦家二老的身影。
凝霜拉了拉阿思的衣袖,“是从后门走的,说是不想再给你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