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修麟炀身后出了宫,一路瞪着这混蛋的后脑勺腹诽。
伤她受了,功他揽了,真特么没人权没地位!
宫外,王府的轿辇已是等候多时。
阿思在一旁冷眼瞧着修麟炀上了轿,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修麟炀这才转头看来,眉尾轻挑,“狗奴才,跟爷耍性子?”
“不敢,就是累了,走不动。”
阿思此刻额上缠着一圈纱布,伤口虽不深,但血却流了不少,纱布上也渗出了星星点点,瞧着有些可怜。
偏偏她一双眸子透着寒意,回话也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想起之前在殿上,她掷来的一箭准确无误的将他手中的酒壶打烂,分明是气他将她推出去成为众矢之的,也是回敬他先前将酒盏砸在她脚边。
照理,修麟炀是该恼的。
一个狗奴才,竟敢跟他耍脾气,使性子,真当以为如今有皇上护着,他就不敢动她?
只是瞧着她这幅气鼓鼓的样子,修麟炀非但没恼,反倒是觉着有几分好笑。
修长的手指朝着阿思勾了勾,“狗奴才,过来。”
阿思站在原地没动,心中盘算着惹恼了修麟
炀之后会被他一巴掌拍死的可能性。
在惊觉以修麟炀的脾性,自己的死亡率竟高达百分之八十之后,阿思才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
骨节分明的食指点在了阿思的眉心,越来越用力,渗出的鲜血将雪白的纱布染红了一片,“狗奴才,爷叫你死你便不敢活,这话,可是从你这狗嘴里吐出来的?”
阿思没说话,拍马屁的时候什么好话都往外说,哪知道会被人抓了辫子。
修麟炀收了手,见那一丝鲜血自她眉心流下,便伸手替她拭去,“再敢给爷脸色瞧,爷扒了你的皮做冬衣。”
语气缓缓,指尖微凉。
淮南王修麟炀,说一不二。
他说会拿扒了你的皮做冬衣,那就绝不会做成裤衩。
阿思莫名打了个寒颤,神色也跟着松快了些,“奴才不敢。”
“哼。”修麟炀冷哼一声,“怂样。”
阿思不置可否,是啊,她怂她承认,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得把这身皮做成衣裳?
“走不动?”他挑眉问。
阿思自是不敢再拿乔,撇了撇嘴,咬牙才冒出一句,“还行。”
修麟炀往后一靠,微微眯了眼,“狗奴才,上来给爷捶腿。”
哎?
这是让她也跟着上轿的意思?
那感情好!
阿思应声上了轿,规规矩矩的跪坐在一旁,修麟炀抬脚落在她双膝上,她便有一下没一下的给他揉了起来。
宽大的轿辇,坐了两个人都还松泛着。
修麟炀微闭着双眼,再未说话。
阿思也
不说话,只是肚子叫唤个不停。
待路过一家酒楼,那阵阵肉香飘来,阿思这肚子就更是抑制不住了。
修麟炀抬起眼皮子瞪了阿思一眼,“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