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皇宫之外,凤阳注视着繁华锦绣的皇宫,明亮的眼眸中有着深深的眷念和不舍。
她自小生在这宫中,受尽恩宠,却也尝尽世间所有的苦药,而今日她穿着大红的嫁衣,带着整个京城百姓的祝福,即将前往南疆,这本该是她人生的另一个起点,她该高兴才是,可不知为何心中却突生迷茫。
母妃,我虽未见过你,可今日女儿终于出嫁了,嫁了这世间最贴心之人,我们两情相悦,彼此依恋,请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女儿此行顺遂。
“公主,该上花轿了!”一旁的红梅见她依依不舍,心中不想打扰,可也不能误了吉时,只得上前来小声提醒。
凤阳默默转身,立在一旁的南墨岩今日也穿了大红的喜袍,朝着凤阳伸出了手,凤阳看着眼前温文尔雅的男人,想着自己就要与这男人厮守后半生,她小心将手递了过去。
马车徐徐动了起来,凤阳想到即将远离故土,也许此生再也没有机会回到京城。
想到这里,她眸中泪花闪闪,紧紧攥着冰冷的双手,恋恋不舍地掀开车帘看向外面的街道。
一只小小的暖手炉被塞在了她的手中,耳边响起南墨岩温润的声音:“可是在怪我?”
凤阳摇了摇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只是有些舍不得而已!”
南墨岩默默看着她:“南疆虽远了些,但日后你若是想要回来,我也可以陪你回来。”
凤阳朝着他笑了笑,她知道这是安慰的话,她哪里还有回来的那一日。
迎亲的车队出了京城一路向南,南墨岩原以为司徒晋此次去送亲一定会在路上整些幺蛾子出来,他一路防范,可车队出了京城,走了将近一半的路程双方人马一直相安无事。
越往南走,他心中越发忐忑起来,毕竟司徒晋这一路太过于安静,倒是越发让他心中狐疑起来。
他听说萧枫和骄阳去了锦城,可司徒旭的人却说一路上并未查询到萧枫他们的踪迹。
而据边城和北辽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北辽边境的守军并未有任何调动。
这倒是不符合司徒晋的做事风格,毕竟他总是出其不意做些小动作出来,所以这一路上安分过了头让南墨岩反而坐不住了。
幕影策马从南墨岩的马车旁经过,追上最前方的司徒晋:“殿下,二公子那边有信传过来,他已经得到了旭王殿下禹城的兵马布防图,并且在附近山中发现了旭王殿下藏兵器的地方。”
司徒晋凝眸看了眼后方的马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二哥一向运气极佳,我正愁怎么悄无声息解决这些兵马,司徒旭倒是直接将自己的把柄递到了我的手中,你去通知暗一,让他带人将那些兵器转移,我倒要看看没有了武器他如何造反?”
幕影应下。
司徒晋又说道:“对了,让暗一小心些,禹城是司徒旭的封地,万不可惊动了他。”
幕影知他的意思,但转念一想若是小心行事,必然时间上来不及。
“殿下,这时间上怕是有些紧,毕竟二十万兵马的兵器也不少!”
司徒晋淡淡一笑:“让他小心为上,至于时间,我会想办法让他有足够的时间。”
说着,他又回头看向后方的马车,正巧南墨岩打开车帘来透气,对上司徒晋那双笑意凛然的眼眸,他突然觉得后背一凉,总觉得司徒晋那笑意中有些不怀好意。
他心中一沉,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
然而当天晚上,他们宿在一个小镇上,凤阳突然发病了,而且病症来势汹汹。
南墨岩焦急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面色苍白,他不敢用司徒晋带来的太医,只敢用自己的巫医,见那巫医双眉紧锁,表情凝重,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她到底如何了?”
巫医见他语气颇为不善,忙跪在地上道:“殿下,公主这是体弱之病,老奴已经用了南疆最好的圣药给公主调理身子,公主吃了这些药,身子当无碍才是,老奴没用,不知道为何公主会这样!”
南墨岩闻言,脸上大怒:“你不是信誓旦旦跟本王说你有九成的把握,如今公主的身子倒是比以前更加虚弱了,是不是你那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