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墨然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他说得云淡风轻,可那字字句句却将他们的图谋说得透彻极了,他如今站在他面前,就像个小丑一样。
太可怕了,这人太可怕了。
他二皇兄的计谋他是知道的,而且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他当时在侍疾,所以听到了这些,但萧枫是如何知道的?
“你。。。你胡说,我们是真心实意去和亲的,你莫要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安插在我们头上。我们若是要打锦城,一定会光明正大派兵去打。”
“光明正大?”萧枫忍不住笑了起来,言语中满是讽刺:“你们南疆哪次不是偷袭?都打了几十年了,我们可曾先挑起过战事,哪次不是你们先挑衅的?”
“我们已经忍了你们几十年,今日之事你若是不同意,便当没有见过我,但我现在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我们太子不但知道你们所有的计划,就连二皇子命也要定了。”
“他妄图吞灭锦城,从他有这个想法开始,他的命数便已经注定了。”
话未说完,便见南墨然一脸杀气腾腾盯着萧枫:“你是司徒晋的表兄,也是萧东城的独子,你们若是敢杀我的二皇兄,今日我便将你扣下做人质,你觉得司徒晋可会来救你?”
萧枫丝毫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淡淡一笑道:“我今晚若是不能安全离开,明日锦城的兵马便会尽数出动,我若是有一分一毫的损伤,便要整个南疆来陪葬!”
“三皇子素来忧国忧民,最讨厌战争,想必也不想看到两国因为我而再起战火,这场仗我们打得起,可不见得南疆还能经得起这场战乱。”
“是要救你的二皇兄,还是救你南疆所有的百姓,三皇子不妨想清楚了!”
此言一出,南墨然好似被人狠狠抽了几个耳光,冷声道:“你们为何要选我,而不是其他皇子?”
萧枫见他终于低头了,语气缓和了些说道:“因为你性格耿直,忠厚,愿意为了百姓去考虑,我刚才也说了,我们不想再打仗了,只有你坐上南疆的皇位,这场战乱才能终止,这也是两国百姓想要看到的结果。”
“等你坐上皇位,我们愿意在锦城开放两国的商贸往来,让整个南部边境的百姓和谐相处,共同发展。”
南墨然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去。
这是他一直想要看到的盛景,这些年来他苦读夏照国的书,学习他们的治国之道,他曾写了许多折子,提出了许多治国的策论,但这些折子如今都放在他的书架上,蒙上了厚厚的灰尘。
他知道自己的父皇不喜欢他做这些,他要的是能为他扩充领土的皇子。
那些治国的策论若是呈献上去,只会换来无情的辱骂,所以他每次信心满满地写了,却又心灰意冷打消这个念头。
他苦笑道:“你说得都对,可如今大皇兄手握重兵,二皇兄也有自己的势力,父皇又看不上我,而我手底下只有不足千人,我根本就不能与他们抗衡。”
萧枫诡秘一笑:“三皇子放心,我已经有了计划,三皇子依计行事便是。”
南墨然一愣:“什么计划?”
萧枫沉思了片刻说道:“我听说你父皇从战场上下来的时候伤得并不重,但为何却一直缠绵于病榻,你可有想过这其中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南墨然神情一怔,他听出了萧枫的言外之意:“你到底想说什么?”
“若我没有猜错,你父皇生病之后一直是你在侍疾,但你素来在宫中没有什么权利,所以那些太医应该都是你大皇兄派人安排的。你父皇一向身子健硕,这么多年来战争上拼杀无数次,自然受的伤也不少,没理由突然虚弱到一点刀伤便缠绵病榻。”
“怕是这里面早已有人动了手脚,若是汤药里面放了慢性的毒药,待你父皇毒发的那日,怕也是你的死期!”
萧枫话音刚落,南墨然一脸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不会的,父皇最看重的便是大皇兄,他不可能会用这样的方法去杀害父皇,再说,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