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此事,仙尊皱了皱眉。
靖临城的大难发生后,修真界诸多医修纷纷出手,皆感棘手,几乎无计可施,后来是昭戚出关,结束了那场炼狱般的景象。
他依稀记得,昭戚私下对他说,靖临城那件事是人为。
他后来查过,并未找到线索,时日一长,便将它抛之脑后。
温枫良听仙尊将那段往事娓娓道来,有些惊讶,转念一想,仙尊几百岁高龄,知道百年前的事情也不奇怪,说不定当时仙尊就在现场。
“这月云娘娘,倒是个菩萨般心善的人物。”
仙尊不置可否。他和月云交集不多,只听人说过,这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主,敢爱敢恨。
温枫良感慨几句,又被别的事情引走注意力。
说是陪他一起逛,仙尊全程跟在他身后,保持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看他小孩似的这也喜欢,那也中意,安静当个付钱工具人。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温枫良嚼着刚买的小吃,偏过头去瞧仙尊。
他疑惑的紧,又不敢问。
早在离客栈时,嬴绮就把晏柳和顾白梨拉走了,美其名曰不能打扰他们难得和谐的相处机会。
温枫良对此表示无言以对,最初他担心街上人多,万一有谁碰到仙尊惹仙尊不快,可很快他发现,凡是仙尊走过的地方,人们都不自觉向两侧分开一条道。
别说挤到仙尊,就连仙尊飘飘的衣袂都没碰到。
看他们脸上的笑容,丝毫没察觉。
他暗中觑了仙尊几眼,仙尊对他道:“玩吧。”
温枫良露出笑容,向仙尊道了谢,如一尾入水的鱼,欢快穿梭在人群中。
仙尊看似漫不经心,但每次温枫良一回头,总能看到仙尊站在离他三四步的距离。
无端感到一种心安,温枫良抿紧嘴唇,别开目光。
步伐一顿,仙尊抬眸看向左前方阴暗的小巷。
黑暗阻挡不了修士的视线,一道黑影迅速闪过。
这股气息……
仙尊神色一凛,眨眼间便出现在巷中。
并无异样,那气息也消失不见,仿佛刚才只是他的错觉。
不曾过多停留,仙尊留了道印记,匆匆赶回温枫良身侧。
温枫良此时正与诸多百姓挤在一处,兴致勃勃地观看台上优伶表演月云娘娘生前的事迹。
那貌如春花的戏子甩袖回身,眼波潋滟胜月下湖泊,温枫良和那戏子四目相接,不知何故微微怔了一怔。
那戏子的轮廓竟有几分眼熟。
最后一出《悯生》唱完散场,温枫良立在原地,望着空无一人的戏台,下意识逆着人群往后台去。
走了近半路程,他忽地清醒,一边诧异自己方才的行为,一边四处张望寻找仙尊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