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霜加重力道,语气平静:“疼吗?”
“疼……”温枫良终于挨不住,泪珠子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滚落脸颊,他哽咽着,断断续续道,“求、求仙尊,拿出、出来。”
逢霜笑了笑,他长的好,一笑便如一夕之间冰雪消融,满山尽是柔嫩桃花。
温枫良没心思欣赏逢霜的美貌,他挣扎着,想把逢霜的手指从他伤口中拔出,奈何无论他怎么使劲,都无法撼动逢霜,反倒弄的他自己越来越疼,血越流越多。
“仙尊,求您。”
温枫良安静下来,身体微微抽搐,头痛混着胳膊痛,让他有些恍惚。
“忍着。”
逢霜声音冰冷,冰一样砸在他耳边,他一个激灵,清醒了几分,尖锐的剧痛从手臂传来,他哀哀尖叫一声,刹那间不知哪来的劲,一掌推开逢霜。
好疼。
是不是有火在烧他?
温枫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神智昏昏,本能地靠近逢霜,那股若有若无的香味给了他很强的安全感。
他哭累了,昨晚也没休息好,竟靠在逢霜肩头,沉沉睡去。
逢霜双手紧握成拳,却一动不动,过了一盏茶时间,才松开手掌,将温枫良平放到床上。
鬼使神差的,逢霜弯下腰,替温枫良除去鞋袜,把那带血的衣物烧了,慢慢伸出胳膊,作势要摸温枫良脸颊。
温枫良被噩梦惊醒时,发现逢霜靠在床头闭上眼睛,他们之间隔着不窄的距离。
仙尊相貌极好,一双琉璃色眼瞳比空梧派的凌波湖还要透明澄澈,闭眼熟睡时,那种高高在上生人莫近的气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甚至……还有一丝柔弱。
温枫良被自己想法逗笑了。
逢霜不发病时,一举一动都是温枫良想象中仙尊该有的样子。
譬如昨日。
他虽恨大婚之日逢霜着了一身白,但不可否认,逢霜穿白确实很好看。
温枫良不知道,其实逢霜最讨厌白色。逢霜之所以穿白,是因为一个看不清面貌的梦中人。
那人说他着白很好看。
温枫良放轻呼吸,不敢动弹。
吵醒这个疯子,届时遭罪是他。
许是房间里太安静,温枫良能听到逢霜的心跳声,沉稳有力的心跳。
他漫无目的地想,如果逢霜是个凡人,从这里捅进去,他就能要了逢霜的命。
可惜逢霜不是。
小说里对逢霜描写不多,温枫良看到大结局,也只看到逢霜出场过五六次。
比起修真界第一人的存在,逢霜更像是清岳仙宗的吉祥物,常年待在青羽宫,唯有徒弟顾白梨出事时,才会短暂离开青羽宫。
他徒弟顾白梨成为寒明仙尊那天,他亲自到徒弟大典上,给顾白梨送了礼物,青羽宫自此闭宫。
后来修真界发生了诸多事情,寒明仙尊偶然间得知,他师尊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孤傲冷清,而是有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