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雪看呆了,生气的师兄也很可爱,他走过来坐下,“师兄,谁惹你生气了,怎么气成这样。”
“你!”凤黎走了,又舍不得把门关上,气的锤了一拳半扇门。
那门不经捶,哐当一声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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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收尾了!当初说的20万内应该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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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照人,月光如泻。
墙边的紫藤萝开成了瀑布,紫色耀人,满是生机盎然。几朵枯黄的叶子被风吹落,卷着风混到石阶边底下,再也上不去了。
君慕雪抬脚,跨过倒下的木门,进了正屋。
凤黎再怎么气总不过是自己气自己,君慕雪又没做错什么,就算有,也是舍己为人,利人利己的大好事。他不该把脾气无缘缘故发泄过去。
可……忍不住。
他很少有如此失态的表现。
纵使有生气过,也不像现在这样,胸口发闷,郁气难消。以前的事,他骂一骂也就进去了,可这件事,如何能过得去?
系统w要他去杀人。
不,应该说系统和面前的人合谋,想拉他入伙,一起杀个人。
偏偏凤黎已知晓此事,却不知如何解决。
凤黎见君慕雪进来,似乎早就料到那般,声音沉闷:“醒来了不好好休息乱走什么?”
君慕雪闷声笑了,知道凤黎已经知晓事情缘由,不过,只要还愿意理他,说明没气到哄不好的程度,他找了处坐下,“师兄别生气,总不过就是挨一刀,到时候你站的远一些,我自己扑过去,保证给你挡的完完整整,一丝血都溅不到你身上。”
“那你真是大度。”凤黎一直告诉自己好好说话,一开口却成了阴阳怪气,连自己都讨厌自己的口吻。
“凭借师兄的脑子早已复盘,那把刀我尚且不知是什么,这身子经脉损毁,若能撑着物尽其用,也算是适得其所。”
“所以你就逼我?”凤黎点了盏灯,灵力划过烛心,烛光摇曳几下,把屋子照的明暗交替。
君慕雪脸生的好看,看上去清新出尘又妖孽,又带着满腹心思,聪明狡黠。但一开口,却不是这么回事,语气多多少少都带了些委屈可怜:“凤黎哥哥,我没有。”
凤黎见他死性不改,试图蒙混过关,压下去的火又窜了上来,“你就这么想死?”
君慕雪没回答,身形似是停顿片刻,随后又恢复过来,乖巧的倒了杯水递过来。
凤黎嫌喝茶睡不着,没接。
君慕雪收回手自己喝喝了,因为最近病着,他瘦了一整圈,睫下隐隐浮现眼袋,额头正中凹陷。
凤黎以前不懂什么是天人五衰之相,觉得那时怪力神学,江湖术士来骗钱的,现在亲眼见到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君慕雪的身体在怨鬼涧被鬼魔咬的满是剧毒,又不肯修习魔息,经脉破了再修,承受不住过多的灵力,几相纠缠下反反复复,身子已经到了支持不住的地步。
就算不死在心之秘境,以后也没多久可活。
君慕雪喝了杯茶,咳嗽好几声才停下,朱唇沾水,月光倾泻进来,给他整个人添了几份生气,他认真把玩瓷杯,想提出一个过分要求又不敢开口,后来想着自己总归快死了,不提出来……死不瞑目。
“凤黎。”这是君慕雪第一次喊他名字,“今夜,我可以睡在这里吗?”
“哪里?”凤黎几乎是下意识问,问完咬了一口舌头,还能是哪里,君慕雪的眼神已经够明显了。
“我想跟你睡。”君慕雪道:“我一直一个人睡,想体验一下两个人睡觉的滋味。”
他玩笑着说出口,连自己都不清楚几分真假,但大抵是想的吧,又怕凤黎拒绝。
“好啊。”凤黎轻笑说:“睡一起而已,如果这是你的遗愿,我自然满足。”
好像……有点容易。君慕雪后悔了,早知道该提点更过分的要求。
凤黎能从脸上看出来此时的想法,不由失笑,“我去给你把被褥搬过来,你先洗漱上床。”
“我们盖两床被子?”君慕雪语气震惊,“睡一起了还要盖两床被子?!”
凤黎思忖一番,觉得确实没什么必要,现在正直夏天,晚上虽说不至于热到出汗,但也没到盖被子的时候,况且他们也不会裸·睡,到时候穿个里衣,还盖什么被子,完全没用。
他熄了灯,“那睡吧。”
君慕雪原本想的良辰美景,星辰如海,紫藤萝柔情的话都没说出口,就见凤黎脱了外面繁琐的衣裳侧躺下来,脚踝手腕处的饰品摘了,只留下脖颈上的,金色的链子很细一条,中间坠着朵盛开的金莲花,正好卡在锁骨里。
君慕雪静静躺下,看着外侧的人银发如瀑,宛如晴雪,鬼使神差抓起自己的放了上去,看着黑白不同的头发相互纠缠,暧昧缠绕。
他呼吸顿了顿,还看什么月色,看头发一起玩……挺好。
心跳不受控制加快,以往他嘴里没个正经,说一些浑话做一些浑事,从不会有心脏要跳出来的刺激感,不受自己控制。
凤黎跟兄弟睡过一张床,没那么讲究,但心里有事总归是睡不着,又莫名心慌不敢翻身和君慕雪面对面,等肩膀躺痛了,才试探性开口,“你睡了吗?”
“嗯。我睡着了。”君慕雪回答道。
听声音分明还格外清醒,半点困倦感都没有,凤黎躺平,将一头银发压在身下,没有丝毫怜惜,“我想了想,总归是欠你的,后面几天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提前说好,只要不是特别过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