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找竹在溪道歉,但明显对方在避着她。
所以也没有机会……
直到最后在淬恶谷的时候,他们才有了最后一次对话。
“从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你被吓哭,我们就不会是情谊深厚的师兄妹。”
彼时,她的右手手筋被挑断了。
但这也是藏在江心月心中多年想要说出口的道歉。
她忍着痛,“对不起……”
将道歉说出口,江心月一丝丝的愧疚也随风消散。
“你出生卑微,恶毒自私是必然的。
幸好逾青出身江家,家风使然,单纯善良,没有被你同化。”
江心月永远也忘不了竹在溪的那个眼神——
睥睨着脚下微不足道的沉泥。
出生卑微是真……
但是江心月从来都不是恶毒自私之人。
就因为从未见过符体,被吓哭,竹在溪便一直怀恨在心。
或许还有江逾青从中添油加醋。
她就成了竹在溪口中恶毒之人。
在挑断她的手筋脚筋后,江心月出了嗤笑,
“即便你们出身世家如何?
识人不清,自以为的高高在上……
其实都不过是江逾青玩弄于手中的工具罢了,哈哈哈!”
接着,竹在溪震碎了她全身的经脉。
只能痛得晕厥过去。
江心月当时很想说的是——
她若不死。
定会把所有的痛一一还报!
……
“江小友,江小友,可以进去了。”柳春在江心月的耳边唤道。
“好,多谢。”
江心月现竹在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她长吐出一口浊气。
世家?
就让她好好教世家重新做人!
还未走近,空气中就有着挥之不去的酒味。
“谷主,您怎么又在白日饮醉了!”
柳春上前夺过澹台洵手中的酒杯,略带歉意地看向江心月,
“江小友,让您见笑了。”
江心月摇摇头,表示并不在意。
澹台洵喝得有些多,眸色略浅的眼睛半眯起。胸口的衣襟大概是觉得热了,被大剌剌地扯开,入目皆是雪色,还有旧时交错的疤痕,触目惊心。
“因为太想他了,所以忍不住……嗝,想要喝酒。”
“心月,你师父……师父身体还好吗?”
江心月闻言,如实道,“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