丌官玉躺在床上,头还有些晕眩,却是并无半分睡意,脑中想起了鳞元刚刚说的话,盯着床帐发起了呆。
片刻后却是苦涩一笑,他自己尚且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又怎能自私将别人也束缚进这金雀笼中来。
她那般潇洒恣意之人,他又怎能忍心折了她双翼。
……
祁师颐与茱萸走在街上,然后忍痛又买了两个包子,分给她一个,茱萸觉着他挺可怜,便没有吃他的。
祁师颐有些感动,前辈真是好人,竟不占小辈便宜。
“你找我有何事?”茱萸等他将包子吃完了,才问道。
祁师颐拿了块粗帕子抹了抹嘴,说道:“前几日去信回师门,问了家师此地情况,该如何处理,家师回信,要我跟着前辈,所以我便来了,前辈,从今日起,您可得罩着我啊。”
茱萸斜眼看他,“我如今是国公府三公子的护卫,可带不了你,你还是赶紧回华山派去吧,待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祁师颐闻言,先是震惊,“前辈您乃是高师之徒,怎能屈居他人之下,给人当护卫这种事,也太委屈您了一些。”而后是沮丧,“虽然我学艺比起前辈确实差了许多,但前辈这么直白
也太伤人了一些。”
茱萸直接忽略了他前面的话,道:“我说的是事实,你虽有些真本事,可却还是差了些,这城中如今虽表面风平浪静,可却有惊涛暗藏,你留在这里,也只是白白丧命。”
祁师颐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小命的道:“不是有前辈在吗?我师父让我跟着前辈好好学习。”
茱萸道:“你跟着我,没什么能学的,便是与我同出一门的师兄妹,也有道法跟你不相上下的,他们由我师父亲自授教,尚且没什么长进,你跟着我更是没用。”
祁师颐:“……”
要不是她脸上的神情平淡,让人看起来,只觉她在说实话,他都要以为她是在故意损他,看不起他了。
“我知道前辈是在担心我,但我辈修道,便是为拯救天下苍生,如今苍生有难,我虽技不如人,却也不能袖手旁观。”祁师颐说这句话的时候浑身都冒着正道之光。
茱萸:“……”
“年轻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别总把天下苍生挂在嘴边。天下何其大,苍生何其多,你救不过来的。”
祁师颐:“……前辈您看起来好像比我小吧?”他喊她前辈,是按着辈分唤的,她喊他年轻人,却是有些不太合适吧?
茱萸:“……”
“况且,前辈说什么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天下苍生可以不管。可您不还是留了下来。”
茱萸:“我留下来,是为了赚银子,与天下苍生没什么关系。”
祁师
颐却是不信,一个连小妖都不会滥杀的人,说她不在乎天下苍生,哄骗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