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壮的关隘下,那片被血浸染得一片漆黑的战场上,数千人正在厮杀。
几乎每隔几天,都会有冥修组队前来,阻拦关隘的加固。
冥修依靠杀死阴阳师增长实力,而且能领取丰厚的赏金。
同样,阴阳师杀死冥修同样可以增强实力,可以获得贡献点。
“这么拼消耗,我们真的拼不过啊。”南宫浩然站在关隘的城墙上,黑白分明的头发无风自舞,他轻叹一声,目带忧虑。
“拼不过也得拼,这段时间,我们对幽冥世界的探索也不断有新发现,收获也不少,而且,那些二级三级的阴阳师扔到这战场上走上一遭后,实力提升惊人,只要活过几轮,汲取到冥修身上足够的能量,很快就能突破到中级阴阳师,要是在外面,花五六年的时间都算是少的。”钱树抖着一身肥肉道。
“这倒也是。”南宫浩然点点头。
“听说,南苏那个幽冥裂缝有些不正常,上面有人说,估计也会撕裂空间,产生一条直通幽冥世界的裂缝。”钱树突然道。
南宫浩然神情肃穆,道:“若是再开一个口子,我们承受的压力就更大了,南苏那地儿可不比西凉,那里人口密集,又是经济大区,那里要是有个闪失,就完蛋了。”
“咦,那个人好眼熟啊。”钱树突然道。
只见战场之中,一个阴阳师却是不急不徐地往城墙这边走来,这时一个冥修从后方朝他脖子砍来,而他反手一挥,一道破灵印镇压而去,这冥修脑袋瞬间就扁了,如同一个破麻袋般落地。
这人一路走来,杀了一路,到了后面,根本就没有冥修敢去攻击他了。
“血煞刀,是秦风!”南宫浩然惊了一下,秦风作为暗棋被送了出去,现在却独自回来了,而且这一身煞气,连他都感到吃惊。
钱树脸上的肥肉颤了颤,神情也肃穆了起来。
我独自杀到了城墙下,踏上暗梯上了城墙。
南宫浩然和钱树盯着我,两个人都如同失语了一般看着我。
确实,我现在看起来有些凄惨。
受过冥族十八般刑讯,伤口虽然愈合,但却不会像普通伤口那样不留痕迹。
我的额头脸上,鼻子上甚至是嘴角,还能看到一道道嫩红色的疤痕。
这些疤痕,可能一年两年都消不下去,或许到了宗师境后脱胎换骨,方能恢复正常吧。
“怎么?多了几道疤就不认识了?”我笑道。
但南宫浩然和钱树却被我这笑容笑得寒气直冒,其实并不恐怖,反而在疤痕的衬托下还带着一丝邪气。
只是,总有一种血腥的味道,就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在冲你微笑一般。
“秦兄……”南宫浩然哑着声音,他知道,只有经历过地狱般痛苦的人,才会有这种感觉。
要说杀戮,这里活下来的谁也没有少杀,但也没有谁会有秦风身上的这种感觉。
“有酒吗?”我打断他,开口问道。
“有,刚搞来几箱特供,今儿陪秦兄弟大醉一场。”钱树开口道。
三个人,一桌子菜,喝了个天昏地暗。
钱树的五箱酒,一共三十瓶,竟然全喝了个精光。
我沉沉睡着,睡了两天两夜。
自从入了幽冥世界,没有一天睡安稳过。
只不过,我这一觉睡得长,但其实也依然不安稳。
梦中,那一幕一幕依然如浮光掠影般闪现。
我看到了高萍萍惨死,看到了于海惨死,甚至看到了夜莺和幽灵也被潮水般的冥修淹没。
因为,夜莺和幽灵竟然没有到达这里,就幽冥世界的环境而言,他们凶多吉少。
我徒劳地大吼着,想要救他们,但却发现怎么也够不着他们。
就在这时,我的手抓住了什么,光滑而温暖。
周围的景像化为灰白,然后支离破碎,而我拼命抓住那温暖的物事,一切都在离我远去。
陈颖恩俏脸微红,她的手被我死死拽住,想抽又抽不出来。
屋里的霍思蕊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些东西,后来还是走了出去,将门关上。
陈颖恩长长松了一口气,她看得出来霍思蕊和我发生了一些什么,而她被我拉住手,总觉得有一种怪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