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后,云北顾和陈北换了夜行衣准备出去夜探县衙,画依依本也想去的,可是被云北顾拒绝了。
房间不能点灯,画依依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躺在床上等待云北顾他们回来。
寂静的街上忽然传来了马车行走的声音,听声音好像是一个车队。
画依依把朝向街道的窗户微微开了一条缝隙,悄悄看着街上的马车,整整十辆板车,马车上的东西虽用油布遮挡着,但是画依依还是闻到了药草的味道。
画依依想起了李冰昨日说的,南苑要运送十几车药草到断交城和南城的交接处。马车轱辘走得轻快,应该就是这十车草药。
画依依心想着,要是能查看下是什么草药就好了,可惜她出不去。
运送草药的马车过去后,街道很快又恢复了寂静。
画依依继续回床上躺着,约莫一个时辰之后,街道上再次传来了马车行走的声音。
画依依连忙从床上起来,贴着窗子往下看,这次是二十辆马车,板车上装着鼓鼓胀胀的大麻袋,每辆板车都装得高高的,目测每车至少有二十袋。
马车轱辘走得又沉又慢,画依依本能地觉得那些麻袋里装的可能是粮食。
临县府衙,云北顾和陈北趴在屋顶上偷偷往下面的院子看着。
姚甲走进院中,一众县衙官员和家眷“唰”得齐齐单膝跪在地上,恭顺地喊道“属下见过总管大人。”
动作整齐划一,一看就是练武之人。
一个县衙官员、家眷怎么可能都是练武之人,看来临边县县衙真的被人全部换掉了。
姚甲出现在这里,说明此事定也和幽王有关。
约莫子夜时分,云北顾一人回来了,陈北之所以没有回来,是云北顾觉得主道上的马车从南城门进来,又从北城门出去了,觉得可疑,就让陈北跟着,看马车最后会去哪里。
云北顾似乎和画依依心有灵犀一般,他给画依依带回了一些马车上的草药,至于那二十辆马车他也偷偷查看了,麻袋里装的都是稻米。
云北顾也把看到姚甲和府衙全员被换的事告诉了画依依,最后两人得出了一致的结果南境失踪的十万狼军应该就被藏在了临边县,马车去的地方应该就是十万狼军所在之地。
屋里没有灯,画依依看不到草药的样子,拿着草药闻了下,立马就拿开了,低声道“这是晒开的曼陀罗花,是连着花和茎叶一起晒干的。”
陈北快天亮的时候才回来,他一路跟着那些马车到了一座山脚下,山上下来了一队士兵把马车上的东西都搬上了山。他本是跟着他们上山的,可是上山没多久就遇到了很浓的瘴气,那些士兵直接走进瘴气里了,他却才靠近一点就觉得眩晕难受,不敢再进去,沿路留了标识,就返回了。
早上天光亮,画依依起床后打开了关着的木窗,一抹金色明亮的阳光落在了地上,画依依一转身便看到阳光正落在地面的几个黑色鞋印上。
画依依蹲下身细细查看了下地上的脚印,隐约还能看到一些没烧透的残渣。
画依依想起云北顾昨日拿回来的曼陀罗干花,连忙穿上衣服去隔壁敲他的房门。
云北顾刚起来,只着了中衣,听到画依依拍门,想也不想就打开了门。
“依依,何事?”云北顾问。
画依依看了下他脚上的鞋子,忙推着他到床上坐下,然后蹲下身,取下他的鞋子看鞋底,鞋底并没有黑色的污迹。
“大哥,陈北呢?”画依依问。
云北顾冲着窗外喊了声“陈北”,陈北便从户闪了进来。
没等画依依开口,云北顾便对陈北吩咐道“把鞋脱了,鞋底朝上。”
陈北忙脱下自己的两只鞋,鞋底朝上地拿在手里。
画依依看到陈北的鞋底上果然有很多黑色的污迹,忙问道“你昨日从有瘴气的地方回来后,还去了哪里?”
陈北回道“我从山上下来后,就一路施展轻功回来了。”
画依依看向云北顾说道“大哥,你昨日拿回来的草药呢?”
云北顾从角落里拿出一把干枯的曼陀罗,问道“依依,你可是现了什么?”
画依依神情凝重地说道“我也不确,我只是看到陈北昨晚留在我房间里的黑色脚印对陈北遇到的瘴气有些怀疑,我怀疑那瘴气其实是焚烧曼陀罗花形成的烟雾。陈北,我一会点燃手里的干花,你仔细辨下味道是否和你昨夜闻到的瘴气相同。”
陈北点头。
“我来烧。”云北顾抢过她手中的曼陀罗,直接用火折子点燃,然后用力一甩把火灭了,白烟就飘了起来。
陈北凑近白烟闻了下,确定道“就是这个味道,但是山上的要浓很多,我在山上捂着口鼻都觉得心慌难受。”
画依依看向云北顾,问道“能带我去看看那瘴气吗?我想确定下。”
云北顾点头道“好。”
若是那山上的瘴气真的是人为的,那瘴气里定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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