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太子娶太子妃,感念方丈都推脱了不肯去,今日竟肯来咱们府上?”
温泽海说:“都是拖了雪儿的福,只不过他大概是猜到了雪儿的身份,所以是借着给温浅浅送满月礼的借口,趁机来给雪儿送满月礼的。”
温泽海称呼温妙雪为“雪儿”,却连名带姓地叫温浅浅,其中的偏心不言而喻。
但温老夫人自己也是厌恶温浅浅得紧,所以非但没纠正自己的儿子,反而顺着他的话说:“咱们的雪儿是福泽深厚之人,感念方丈自然是要来看她的。不过如此一来,咱们岂不是可以请感念大师为府上驱散晦气?”
温泽海一听,倒也可行。
感念方丈来过一趟,他娘就不会再念叨什么触犯神灵了。
他听着都觉得晦气。
“那儿子明日下了朝,便去请感念方丈。”
“极好。若不是他今日刚刚来过,我真想让你现在就去请他再跑一趟。”
“太常寺距离咱们这儿路途遥远,还是不要让他一日之内往返两次了。”
“这个我自然知道,所以不是同意你明日再去了吗?”
正说着,有人突然在外面吵嚷起来。
“何人惊扰老夫人休息?”温泽海不悦地朝外喊。
一个丫鬟走进来,神色焦灼地说:“是赌坊的人,说是还落了两件东西没拿走,现在是来拿的。”
“什么东西?他们不是该搬的都已经搬走了吗?”
丫鬟怯怯地照着刀疤男的话答:“是老夫人日常供奉的那尊金佛,和老夫人现在身下枕着的和田白玉双狮枕。”
温老夫人一听,当即怒道:“这两样东西是瞿氏嫁进来的第二日,亲手送我的物件,送出去的东西,就不属于瞿氏的嫁妆了!他们没有资格拿走!”
丫鬟低着头说:“可那赌坊的人说了,嫁妆单子上的东西,他全部都要拿走。”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刀疤男的声音。
“老夫人还是快些把这两样物件拿出来吧,否则我们可就进来亲自取了!”
“你们敢!”老夫人气得浑身抖。
“敢不敢的,您试试看就知道了。”
话刚说完,刀疤男就强硬地推开了挡住他的几个嬷嬷闯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老夫人床榻上的和田白玉双狮枕。
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啊,就是宫中的娘娘都睡不起这样的好枕头,现在竟被这么一个死老太婆给占了,真是暴殄天物!
温泽海见他们竟还真的闯了进来,当即提了剑就走上前。
“你们这是私闯民宅!真把本宫当纸糊的老虎了吗?行不行我当场了结了你!”
刀疤男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意,甚至露出了笑容来。
“温大人此言差矣,我们是根据契文来拿东西的,你们不肯给,我们当然只能自己拿了。如若不然,我让衙门的人来拿?不过真到了这一步,温大人的脸上可就无光了。”
“你们——”
温泽海心里气得不行,但他又不敢真的把事情闹大。
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他这千户是真的别想做了。
如今明帝身体还十分康健,太子登基恐怕还要至少十几年光景,他现在不能给明帝留下不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