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岳飞——”
“皇叔,不要!不要——”
睡梦中的赵构不断呓语着,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胳膊在空中划着,好像想拉住什么,却拉了个空……
“不,皇叔——”
似乎是看到了可怕的一幕,睡梦中的赵构突然惊醒,他猛的坐起身来,眼睛四下寻找着,却现眼前空无一人。
“嗬嗬——”
他喘着粗气,抬起袖子擦了擦脸,袖子落下的时候,却看到指尖有一抹殷红,他吓得惊叫起来。
于洪推开门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关切的问道:“官家,怎么了?可是又梦魇了?”
“血!”赵构颤抖着说:“我脸上有血,是,是皇叔的血,他,他来找我了……”
“没有啊!官家您脸上没有血。”于洪眯着眼睛看了又看,肯定的说道:“官家,您脸上干净着呢!这手上也很干净啊。”
“没,没有吗?”赵构又抬起手,借着烛光往手上看去,那双手干干净净的,这才松了口气。
于洪看他面色好看了些,壮着胆子说:“官家,您最近时常梦魇,太后娘娘那边又受了惊吓,要不……
要不奴才出宫一趟,去灵隐寺烧烧香吧……”
“我是天子。”赵构不悦的说:“天子邪祟不侵。”
于洪跪倒在地,狠狠的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害怕的说:“官家您是天子,天子邪祟不侵。是奴才失言了,奴才该打!”
赵构摆了摆手,说道:“去,给我端杯茶来。”
这就是不怪罪的意思了,于洪闻言赶紧爬起来,出去端茶去了。
室内一片寂静,宫婢都屏住呼吸,不敢弄出声来,生怕惹了官家不快。他们不是于洪,犯了错可是要掉脑袋的!
“他们都是邪祟,休想伤害我……”
月光清亮,洋洋洒洒的照在大地上,便是不提灯笼,也能看清眼前的路。
借着月色,张宪和岳云兄弟三人骑着马离开了临安,往襄阳的方向而去。岳家军便驻扎在那里,王贵也在那里。
自从议和之后,襄阳城已经改换了模样。从十室九空的空城,变成一院难求的繁华之地。
除了朝廷和金人议和,让百姓免受战乱之苦这个原因外,唐婉在襄阳城置办的产业,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她的酒庄扩大了三倍有余,酒庄中只生产一种白酒,这种白酒源源不断的送到军中和颍州。
虽然不曾为唐婉带来太多的利润,却让襄阳的百姓过得很富足。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一个穿着普通的年轻男子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城门处。拽开椅子坐了下去。
守城的士兵见是他,不仅不驱赶,还主动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他面前。
“凡哥,您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过来接人的。”
“哦,原来如此。凡哥我听说您胳膊好了?能不能告诉小弟在哪里治好的?我大哥的腿脚不方便,我想……”
“我娘子治好的,你大哥若是想治腿让他来找我。”
“哎,哎!我下了值便去寻他。凡哥,来您尝尝这个花生,珍馐楼新出的下酒菜,味道不错”
两年过去,曾凡的脸上已经褪去了稚气,变得更加成熟了。他已经娶妻生子,在襄阳城扎下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