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
怎么还卖起关子来了?
哼。
不管怎样,太子看起来似乎没有怪罪他的意思,扶桑暗暗松了口气,只想赶紧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便问:“殿下是想休息还是想听书?”
“听书,”澹台折玉道,“你从头开始读罢。”
扶桑昨天说要补前二十五页的内容,可到现在连书都没机会翻开,太子让他从头开始读,用意显而易见。
心田里仿佛有股暖流在汨汨流淌,扶桑低头偷笑,头从肩头滑下来,红色带夹杂其中,格外惹眼。
澹台折玉看在眼里,不自觉地想,扶桑太适合红色了,仅仅只是一抹点缀,就衬得他夭桃李,不知穿上一袭红衣会是何种模样。
扶桑从书袋里掏出那本书,径自脱了鞋,膝行至太子身旁,盘腿坐好,刚翻开封皮,就听太子道:“脚露在外面不冷吗?”
扶桑看了一眼压在腿底下的脚,想说不冷,可这显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车内虽比外头稍微暖和些,却也没到只穿着袜子就感觉不到冷的地步。
不等扶桑想好怎么回答,澹台折玉就掀开了被子,道:“把脚伸进来。”
扶桑受宠若惊,却不敢遵从:“这怎么行……”
澹台折玉道:“我说行就行。”
以他们现在的位置,扶桑把脚伸进被子里的话,会碰到太子的大腿,这样显得很奇怪。
他想了想,道:“殿下,你先躺下。”
澹台折玉微微一愣,这小太监好大的胆子,竟敢指挥他,天底下敢这么对他说话的人屈指可数。
但奇怪的是,他不仅丝毫都没觉得不高兴,反而莫名有些受用。
澹台折玉乖乖地躺下了。
扶桑往车门的方向挪了挪,然后把脚伸进被子里,他的脚正好挨着太子的脚。
太子的脚好凉好凉,凉得像冰块一样。
扶桑的心狠狠地揪了下,却强迫自己露出笑脸,故作轻松道:“这样正好,我可以帮殿下暖暖脚。”
澹台折玉完全感受不到扶桑的脚,但还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扶桑翻开书,从头开始读:“年少争夸风月,场中波浪偏多。有钱无貌意难和,有貌无钱不可。就是有钱有貌,还须著意揣摩。知情识趣俏哥哥,此道谁人赛我……1”
澹台折玉听着轻柔舒缓的读书声,慢慢睡着了。
临近正午,长长的队伍进了一座小县城,引来无数围观。
都云谏抱着澹台折玉进了客栈,仍是吃喝拉撒那些琐事,待了一个时辰左右,重新上路。
刚出了城,扶桑听见外头有人说下雪了,他急忙打开车窗,掀开帷帘,果然看到外头在飘雪。
扶桑伸手接了一片雪花,把手伸到澹台折玉面前,兴奋道:“殿下你看,下雪了。”
澹台折玉看着小小的雪花在他掌心融成一滴水,轻笑道:“嗯,看见了。”
都云谏来到车旁,请示道:“殿下,是折回城里,等雪停了再走,还是继续往前?”
澹台折玉道:“继续走罢。”
都云谏的目光从扶桑脸上掠过,策马回到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