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在国人的日常生活里,涉及到因果关系的事情,一直以来都被认为是极其灵验的。无论是哪一朝哪一代,或者是哪个层次的人,都或多或少听闻过和因果有关的故事。
这些故事,不光是讲故事的人,连同听故事的人,对这些东西,都是深信不疑。
话说李唐的时候,就曾有这么一件事情,先是在官场里流传,然后传到的民间。
说是有个姓李的官员,在京城呆久了之后,静中思动,上下活动忙活了好一阵子,最终成功地争取到了一个外放的机会,被派遣到了地处蜀中的火井县去出任县令一职。
要知道,这个火井县在当时,名气也是相当响亮的呢,就连那位曾与李淳风共同合作编着了赫赫有名的《推背图》的袁天罡大师,早年也在此地当过县令哩。
从繁华热闹的长安城到偏远宁静的火井县,看起来距离似乎并不算太过遥远,但实际上,路途并不好走。那句“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可不是随口胡诌出来的。
这李大人,从京城出后,一路风尘仆仆、长途跋涉,好不容易才来到了临邛郡地界。等到他准备在郡城的官驿停歇的时候,他突然间想起了自己的一位老友。两人是多年的故交,科考时还是同年。
不过,在高中之后。面对外放还是在京城里候着,自己的这位老友居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外放,不像自己,一直在京城里候着,兜兜转转。
但老友的仕途,却也是是崎岖坎坷、波折不断。当年主政一方的时候,真可谓是尽心尽力为天子牧民,其卓越的政绩令人赞叹不已。那时的他,意气风,深受百姓爱戴和朝廷器重。
可惜啊!命运似乎总爱与人开玩笑。正当老友即将迎来升迁的大好时机之际,一场惊心动魄的党派纷争却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
而不幸的是,老友被卷入其中,无法脱身。最终,这场纷争以一方的胜利而告终,而胜利的那一方对老友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冷酷无情地将他从高位拉下马来。
原本大家都认为此事至此应该画上句号了,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获胜的那一方显不仅残忍地剥夺了老友头顶的花翎帽子,更是变本加厉地让他做起了卑微的押司录事工作。
现如今,老友身处临邛郡下属的一个小小的县城之中,而这个地方距离自己将要前往的火井县也并不算遥远。
虽说现在自己是即将上任的县令,老友屈就为录事,位置不同。但二人私底下一直交情深厚。
过去,自己在京城混上混下,好多东西都是得益于这位老友。老友常常会将自己在地方任职期间的种种见闻,通过一封封饱含真情实意的书信,总结自己的经验教训以及成败得失。
每每念及此处,李大人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动之情。因此,想到这之后,他就没再郡城停歇,而是马不停蹄地直奔老友所在的那个小县城而去。
待到进入县城之后,李大人更是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舒适便捷的官驿,直接拐弯走进了老友的家门。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当李大人不声不响地踏入房门时,押司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惊讶于他的突然到访,又因见到老友而满心欢喜。
然而,当押司引领着李大人走进自家书房后,内心深处却不禁泛起了一丝忐忑。
毕竟,人总是会随着时间和境遇的改变而生变化。想当年,他们兄弟俩情同手足、亲密无间,但如今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刀笔吏,身份地位已然不同往昔。
此刻面对昔日挚友,他不禁暗自思忖:“不知道李明府是否还会像从前那般看重我?”
待二人在家中坐定,开始叙旧畅谈,并一同畅饮了几杯浓烈的烧刀子酒之后,押司只觉得浑身畅快淋漓,心情也随之变得豁达起来。
趁着酒兴,他直爽地向李明府当面赔罪道:“唉!明府兄莫怪小弟刚才有些小鸡肚肠啊!实不相瞒,我真怕您会因为我的现状而轻视我呢!”
看着眼前这位曾经意气风的好友如今如此谨小慎微的模样,李大人心中亦是感慨万千,同时也不免生出些许自责之意。
他长叹一声说道:“贤弟啊,人生在世难免起起落落,只是未曾想到,许多原本深厚的情谊竟也因此渐渐疏远了……”
或许每个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苦衷吧!随着几杯美酒下肚,二人之间的话语愈多了起来,而且越聊越是投缘,彼此间的感情相较以往更是深厚了数分。
然而,最终还是李大人酒量稍逊一筹,率先抵挡不住酒精的侵袭,醉得不省人事。
见此情形,押司赶忙吩咐下人将李大人小心翼翼地送入客房。站在床边,凝视着李大人那因醉酒而陷入酣眠、毫无防备的模样,心中对于之前自己暗自揣测对方心思的行为不禁生出了些许厌恶之情。
思来想去,押司决定要做些什么来弥补一下。于是,他转身对着家中众人说道:“明日清晨,把咱家圈养的那头白羊宰杀了,等明早我好用它向李大人赔个不是。切记万万不可遗忘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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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此时的家主本人也因为饮酒过量而略有醉意,可当他如此反反复复地交代时,仆役们自然不敢怠慢,纷纷将这件事情铭记于心。
只是,在场之人无一知晓,这头即将被宰杀的白羊其实已有身孕。
且说另一边的李大人,虽然此刻已沉醉梦乡之中,睡得十分深沉,睡着睡着迷迷糊糊地做起了梦……
在梦里,李大人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妇人,牵着两个年幼的孩童,缓缓走到他的面前。
到了自己跟前以后,那白衣妇人领着两个孩子跪下了。不停地对着自己磕头作揖,嘴里悲悲戚戚的说自己蒙受了天大的冤屈,苦苦哀求他能够高抬贵手,饶过她们母子三人性命。
白衣妇人言语说得甚是凄惨,眼睛更是通红,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下来,两个孩子也是不停在后面跟着母亲磕头作揖。
听到白衣妇人的哀求。李大人是被弄的满头的雾水。他暗自思忖道:“我自京城一路行来,途中并未遭遇任何案件呀!怎会平白无故地有人带着孩子前来求我饶命呢?”
于是,就回应那白衣妇人:“本官向来清正廉明,从未杀过人啊!你这般口口声声请求本官饶命,究竟所为何事呢?”
然而,任凭李大人如何说,那白衣妇人恍若未闻,依旧只顾着不住地叩头哀求,恳请他宽恕自己和两个孩子。
李大人眼见那妇人如此执拗,心中渐渐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只觉得烦躁不堪。正当他准备开口呵斥之时,那白衣妇人和两个孩子竟如同鬼魅一般,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大人一下子就给惊醒了。他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下意识地睁开双眼,现屋外仍是黑漆漆的一片,万籁俱寂。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不断回忆着刚才那个离奇古怪的梦境,试图解读其中的深意。可是思来想去,始终想不明白这个梦是什么意思。
再说那烧刀子,后劲确实扎实。在想来想去一番之后,李大人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