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是外面还跪着下人,能给自己点安全感。
傅砚如墨水般的眸子看向了她,暗幽幽的,“夫人要是想让他们听,大可以请他们进来。”
江晚噤了声,默默将门关上了。
总归不可能伤害自己,上辈子傅砚从未对自己动过手。
哦,别说动手了,就是动怒也是从来没有的,自己在他面前像是一个透明人,似乎不管她做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有丝毫波澜。
“公爷可还有事?”江晚慢慢挪步走过去。
傅砚什么也没说。
“没事?”江晚见他不说话,自己也停了下来,不再挪动。
傅砚看着她,“邱奴为何会突然找来?”
江晚心中微惊,还好她心中早有把握,知道傅砚此人心机极重,不可能若烟邱奴三两句就彻底放下心来。
接下来就是考验江晚演技的时刻了。
“公爷为何问我?我也是知道邱奴来了书房找你,心下疑惑这才来的。”
江晚脸上尚且迷茫,还带着一丝委屈,“我也不知若烟竟然如此心狠之人,我待她向来不薄,她平日里偷懒我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唯一说得上得罪她的地方,也就是我才嫁进来的那段日子,若烟胆敢抵触冯嬷嬷。”
江晚眼中尚且有不满之色,“冯嬷嬷是自小就在我身边照顾我的人,我怎么可能任由她去欺负我身边的老人,便让她一个人去打扫了屋子。”
傅砚立身站于一旁,沉默不言。
江晚又道:“我这个做主子,岂能容忍她在我面前撒野,这点处罚不过算小,她是因为此事记恨我,想出了这么恶毒的法子来害我。”
“夫人不是说那保养身子的药苦,你不愿意喝吗?为何若烟给你送去就喝了。”
江晚神色平静无澜,眉眼低垂:“早在侯府,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姐,家中无人在意,每每都是冯嬷嬷自己拿了月俸去给我拿药,熬药也得熬上一晌午,我不愿意她白费心,就忍耐着喝下去了。”
“来了公府后也是我吩咐了冯嬷嬷不要再熬药,我不愿喝,嬷嬷想着我如今来了公府,每日多吃些补身子的就好了,也没有勉强我,若烟端药来,我只当她是关心我。。。。。。”
江晚声音越是到后面便越低弱,“从小到大,我身边也就冯嬷嬷对我上心了,若烟亲自为我熬药,我也不愿白费她心思,便喝了,我怎知她这是。。。。。。”
说到最后竟是捏着帕子低低抽泣了起来。
傅砚无奈,他只得过去,轻轻拍着江晚的肩膀。
“好,我知晓了,明日我请宫中的御医来替你看看,看你身子到底还有哪些隐患,让御医给你开药方,以后就照着那药方来,我安排人给你熬,只这一人能接触,其余人不管是你身边之人亦或者是其他院里的人都不得接触,违者杖刑。”
江晚心中一个咯噔,傅砚这是要彻底除清自己身边要害自己的人。
只是这对江晚而言,显然是不愿意的,这也就是说,自己不可能再靠着喝避子药来避免怀孕了。
江晚面上含了感激之情,心中却是在想对应的法子。
“多谢公爷体谅,只是。。。。。。这会不会过于兴师动众?”江晚捏着身侧的裙裳。
凑上前轻轻牵上了他的手,清眸凝着他:“我的身子也不至于虚弱到需要整日吃药的地步,不必了吧。”
傅砚神色严肃,此事显然不容置喙,“良药苦口,我会择人去给你选些清口的蜜饯备着,等哪一日夫人的身体好了,就不必喝了。”
江晚知道自己这身子就那样,都是自己儿时那次落湖造成的,再就是在侯府过得殚心竭虑,吃不好睡不好,又忧心过多这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