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刘臣面前,他似乎是感知到我过来,把墨镜摘下来。
当即,我心上就一抽,他那眼珠子全没了,眼眶里瘪的。
眼缝抽抽巴巴,就像干瘪的梅子。
大冬天,他就穿了个毛衣,还没外套,毛衣好像几个月没换过,上面毛线都染黑了。
手枯的像干树皮,指甲缝里全是黑泥,有几处皮肤还冻裂了,血肉翻着。
怎么会这样?
“刘先生!”我声音有点哽咽。
当时我刚丢阳魂时,是他救了我,要不是他,我也不可能遇见鬼将阿姨。
指不定现在已经死了,估计在下面给阎王爷扫地呢。
我对他是感激的,可如今他成了这副样子。
我刚想张嘴说:“你和我走?我给你养老。”
他没有理由,落得如此下场。
下一秒,刘臣嘴撬开,还是他的声音,但语气女里女气的,扭扭捏捏的:“老公,你来啦?”
“嗝?”我一怔。
紧接着,刘臣站起身,手胡乱的扑摸,碰上个路人就喊:“老公!~老公~那该死的女人为什么睡咱家床?”
晕!~+_+!
他神志不清吗?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满街找‘老公’。
“吓死啦!”一个大姐姐被他抓住手,吓得尖叫起来,“妈妈!”
“刘先生!”我急的去拉住刘臣的手,制止他疯。
到底生了什么?当初他在医院不告而别,为什么会疯掉?
“老公!”刘臣喊着,张牙舞爪的,那头好像半年没剪过,成了樱桃小丸子型。
他张牙舞爪的朝小巷子里跑,嘴里喊着:“老公~老公~”
“他是谁?”厉温到我身边,拦着我,“他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了?这会儿只觉得难受,在街上拦着他,结果,这家伙被我缠的突然很恐惧,康嗤一口,咬在我胳膊上。
虽然我这穿着羽绒服,羽绒服里是道袍,可这一口疼得眼珠子差点没冒出来!
“老公!~”刘臣疯狂的朝小巷子里跑。
从小巷子里出去没多远就是松花江边,他跑的很快。
我在后面追,因为最近练了体魄,山里跑着都不慢,可就追不上他。
这会儿下午了,我追着他,眯着眼瞧他,没在他身上看出有什么东西。
既然他身上没有东西,为什么像个疯子一样?
追了十来分钟,他跑到松花江上,这会儿12月多,松花江已经结冰了,江面一片白,人是能行走在上面的。
我刚要追上江面,厉温抓住我,冷声说:“别上去,江面冻的不实,冰面容易塌陷。”
远远的,我看到刘臣离着我,大约有5o多米,他站在江面上。
突然,这家伙跪倒在江面上,仰着头看着天。
“!!!”这一幕,怎么那么似曾相识?就像之前那么多人拜天喊着‘先生’、
不对,他和之前那些不一样,他双手高举着,手攥着拳头,看得出来好像很愤怒。
我脑子冲上一股血,挣扎着就想脱开厉温的阻止,想到江面上。
他身上到底生了什么?
他是有本事的人,不可能就那么轻易疯了。
“妖灵!你这个妖灵!”
我正和厉温掰扯着,刘臣在江面上跪着,不再拜天,而是突然朝我嘶吼:“地府竟对一切一无所知!!”
他离我太远,声音模模糊糊,“你自导自演了这场戏!骗所有人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