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乖,乖乖地等着先生。
一定要乖的。
席温年一遍一遍地想着,一遍一遍倔强的抬起头来,把眼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o437看的实在是心绞痛,原来哭可以无声,原来头可以仰到人体的极限。
他家宿主,唉!真的是……
直到半夜,直到眼里再也看不见君家的光时,席温年才强颜欢笑地离开了。
在冰冷的火化场里,他蜷缩着身体,眼泪才敢无声地落下来,滴落在地板上,就这般任由自己无声无息地被黑暗慢慢吞噬,无人知晓他的痛,在心里声嘶力竭的呐喊也不会有人回应。
这样就好了,就这样,哭过了就不会疼了。
他是乖孩子,不应该哭的。
但对不起,允许自己放任一次,就一次。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哭过就会好的。
这个晚上悲伤是真的束缚着他。
等天明的时候,他就开始带上了面具,跟一个小丑一样,开始笑呵呵的。
笑呵呵地背上自己的书包,走了出去。
明明没有归宿,可背影却还是那么阳光。
充盈着阳光,泛着光晕,还是那么好看。
站在马路的十字路口,看着过往地车辆,看着闪过的一个又一个的红灯。
他不知道该走那一条路比较好。
太悲伤了,把回家的路给忘记了。
一直站在那里,回忆,回忆,一回忆就是几个小时。
他突然现呼吸好苦呀。
也好冷呀。
他想自己是生病了吧,应该是看病才去。
这才有了一个方向。
熟练地来到上一次的医院,一穷二白的他,没有选择进去。
只是在门口待坐。
明明生和死就在他的前面,而他却站在中间,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两端地入口。
无助而又迷茫,可是每当有人经过时,他的脸上又会堆满笑意。
一直持续到晚上,下班的周祈闻才在医院门口撞见了席温年。
坐在那里玩弄着地上的两只小蚂蚁。
一遍一遍将那两只分开,却又一遍一遍地促和两只。
“小孩,大晚上的你在这里干嘛。”周祈闻虽然觉得对方的行为很幼稚,但想一想还是很正常,毕竟刚成年,就跟没长大一样。
“周医生,我迷路了,只能来找你啦。”眼睛激起了一些涟漪,伸手,迅地拉住周祈闻的衣袖。
很不安。
声音也在颤抖。
还带着鼻音。
“感冒了,还是烧了,去医院里测个体温吧。”转身就要拉着席温年进去。
“别,我没生病,不去医院好不好,我饿了,好饿。”他不想进医院。
进了医院就会被抛弃。
昨天也是这样。
先生说会派人送他回家,可他却再也进不去了。
他不想,他可以病着的,不难受,没有比心疼还难受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