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当初没有做好选择,才会让他们两个分开这般久。
席温年尽量往角落里缩了缩,降低存在感。
默默地盯着君淮迟,身上散着一种魔力,吸引着白尘。
他总觉得这个人应该有很多经历。
不然就不会偶尔出现那种锈迹斑斑的眼神了。
“你喜欢君哥是不是。”
“喜欢,只是先生好像不是很喜欢我,我知道的。”他生而破碎,七零八落的,不够光鲜,也不亮丽,就连内心也是无人踏足的荒漠,爱他,就需要拾起破碎的他。
这很不切实际。
只是没有关系的,等他自己将自己的碎片捡回来,一块一块拼起来的时候,他也会有百般色彩,变得完整,到时候,他的先生自然会爱他了。
不爱只是暂时的。
他可以等,等那一天。
白尘本来想劝对方的话,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
不是“好像”而是根本就不会喜欢。
君淮迟早已被水泥封了心。
“你在他那里过的不好对吧。”手上的伤掩饰地很好,但眼尖的白尘还是看到了。
席温年身子一颤,拼命地摇头,可下意识的动作才是内心之最。
最真,最想,最难受。
“没有,大家对我都挺好的,只是我自己不听话而已,不怨他们。”声音不大,可却带着一点固执。
“算了,不聊了,各自回去吧,我开车送你们。”跟席温年实在是聊不小去了,这个傻孩子总是能完美的堵会他想说的话。
一人一个扶着两个醉醺醺的男人,白尘还好,席温年就显得有些许的吃力了。
东歪西扭的,不好控制。
好不容易开门的时候,君淮迟就将席温年推了出去。
“滚,不许跟着来,你不是他的,不是,滚。”突如其来的吼,把周景亦吓了个机灵,连忙捂住白尘的耳朵。
“不是骂你的,小白,没事的,没事的,有老公在。”下意识的动作,让白尘都觉得好笑。
他的男人还真的是世界上最傻的人。
“你不许待在我这里,走回去,我讨厌你,讨厌你那粘人的样子。”每一句话都跟一把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地剜在席温年那一颗心上。
血淋淋的,让人一点都不好受。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我不上车,不上车,你别生气。”着急地往后退了几步,保持着一个距离。
牙齿也很不自觉地咬上了手指,这是他的习惯,在过度紧张的情况下,咬伤自己就能得到缓解。
没事的,没事的,先生只是喝醉了,他不是故意这么对自己的。
“君哥,他也没有做错什么,你……”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席温年打断了。
“没关系的,我可以不跟着,你将先生送回去就可以了,我想回家去看看了,不必管我。”说的很轻松,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难受。
他何来的家。
“好吧,你自己小心,我先把他送回去。”白尘也没有怀疑过席温年说出来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就这样相信了。
走在街上,万物静默,唯有头上的孤冷月色,和脚下的寂寂长街,唯一的光源便是天边悬挂着的月亮了吧。
他有目标,不是流浪,他最讨厌流浪了。
他可以去火葬场,他的父母在那里。
只要有他们在的地方,那便是家,在哪里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