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也正是像席温年想的那样,真的是君淮迟陪着去的。
两人很低调,打扮的跟有钱人家的贵公子差不多。
带的人也不多,只有暗七。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不过相比起君淮迟,席温年吸引的目光更多。
大多的百姓都认识席温年,不是因为他的战绩,而是因为他与陛下的关系。
一个存在于帝王床上的人,能与帝王夜夜笙歌的人。
路上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戳着他的脊梁,比背后说坏话还过分。
甚至还有人对着席温年开始扔菜叶子。
君淮迟气的拔剑,指着扔菜叶子的小孩子。
把人家小孩子都给吓哭了。
“哇哇哇,阿娘,我害怕……”小孩子一股脑的哭。
席温年无语地拉了拉君淮迟的手。
“君淮迟,你的行为还真的是让人恶心,你知不知道,席家有规定,永远不把自己的剑对着老弱妇孺,永远不对百姓出手,连我们都能做到的,你一个大凉的主子,百姓最信任的帝王,这般做岂不是让百姓心寒,把剑收回来。”席温年眼神里的厌恶是藏不住的。
明明这件事情得罪魁祸就是他,又有何种资格指责别人。
“把剑收回来,不要让我瞧不起你。”又拉又拽,才把君淮迟拽离这里。
“陛下,看到这样高兴了吧,这样子还是拜陛下所赐,我原本可以同我家兄长一样,虽不能得到全城百姓的拥戴,但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连一个小孩子都能欺负我。”语气满满的都是自嘲。
眼神一片凄苦。
君淮迟着急地拽住席温年的袖子,想要解释的,他只是想要报复一下席温年,没有想过会把事情闹成这样的。
可伤害了,就是伤害了。
清醒的伤害才是最致命的。
明明知道会成为伤害,可君淮迟还是毫无犹豫地做了。
而一切的一切都是来自于他的那一份自信,他的那一份理所当然。
他相信席温年爱他,会一直爱他,爱的死心塌地。
可是他忘了,是个人总会累的。
人也总会学着放弃的。
“阿年,对不起,我真的错了,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从始至终他能说的只有这一句话,这一句毫无用处的话。
显尽了他的懦弱。
“陛下是天子,你的决定是世界上最正确的决定,怎么可能有错,又怎么会错,有错的是臣,是臣不该一开始就缠着陛下,不该让陛下讨厌的,或者说,当初马车翻了的时候,陛下就不该救臣,应该任由臣跌下山崖,至少现在,不会这般生不如死。”边说边走,渐渐走向了落日。
他一直都知道,人间的夕阳很温柔。
最少夕阳能让他暂时藏起背后的黑暗,向光里坠落。
“阿年,我从来都没有后悔救过你,从来都没有,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虽然那一场意外是他策划的,但他不后悔,要是没有这一场意外。
他永远都得不到席温年,他们永远都不会有交界。
“走吧,陛下,臣不想再说了。”回眸的那一刻,往事随风意平。
闭眼的那一刻,回忆沉沦,从此世俗之中,再无那个爱笑的席温年了。
三个人在路上耽误了很久才到达郊外,马车一停下来,就有几个光着脚的小孩子,兴高采烈的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