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着自家阿娘离开以后,刚闭上眼睛,就听见君淮初急促的步伐。
他想都没有想,直接背过身子去,拉过被子将自己的头也罩住了。
明显是赌气,哄不好的那一种赌气。
此刻的君淮迟才明白,席温年已经变成了他遥不可及的人了。
“阿年,我错了,你别这样好不好,别对我这般冷漠,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他站在一个角落里,根本就不敢靠近席温年。
神色慢慢沉了下去。
那种被心爱之人忽略的感觉变成了一把钝刀,一下下地在他的心上切割。
让他痛不欲生,他不想这样的,他的本意也不是这样的。
可他还是伤害了席温年,不仅仅是肉体上的伤害,更是心灵上的伤害。
这样的伤害,足以让席温年放下了,放下了本就不该开始的爱。
席温年也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他不会心软的,特别是对这样的人。
两人就是这样僵持着,席温年不话,君淮迟也不敢动,只能一直在角落里站着。
站累了,就蹲着,跟一只被抛弃了的可怜小狗差不多。
屋内外的太监和侍卫都不敢出声,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床上的那一位不好惹,惹不得。
直到席夫人进来的时候,才彻底打破了这个僵局。
不过,她可不是来替陛下求情的,她是来带阿年走的。
“陛下这样子又是何意。”不明真相的席夫人还不知道生了什么。
也不了解席温年中毒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只知道,自家阿年是为了陛下挡了酒才中毒的。
但也不妨碍她讨厌眼前的君淮迟。
一位害自家孩子抛弃身份,做了暗卫,抛弃自由,进了宫的恶人。
“没什么,只是在反思自己的行为罢了。”低着头,看不清情绪。
他没有任何理由多说些什么。
“既然这般,那臣妇希望陛下能放过我家阿年,允许我带阿年回去好好养身体。”一字一顿,毫无怯场。
她自身也是个将军,大凉唯一的女将军,就算是老皇帝面对她的时候都要礼让三分,更何况只是个毛头小子呢。
她以为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可没想到会遭到君淮迟的拒绝。
“席夫人,阿年是为了救朕才中毒的,在他的身体没有好之前,朕不会让他走的,况且朕这里有上好的补药,他更适合待在朕的身边,所以恕朕不能同意夫人这个提议。”眯起自己危险的眼睛。
压抑自己想要杀了对方的心。
“可陛下不要忘记了,阿年是因为在这皇宫里才受的伤,这里可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让臣妇怎敢将阿年留下来。”
“碰”一声,旁边的瓷器全部被摔碎了。
君淮迟满手是血的,一步一步地靠近席夫人。
他想要的东西,最讨厌别人跟自己争了。
巨大的声响吓得席温年坐了起来。
急促的咳嗽了一声,咳了一口血。
“陛下,臣的阿娘不是故意的,只是单纯的因为担心臣而已,请陛下不要怪罪于她,臣愿意留下来,只求陛下不要为难席家的其他人。”重重呼吸了几下,才勉强压住心口的不适。
在自家阿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迅擦干嘴角的鲜血。
冲自家阿娘伸出了手。
席夫人很快就领会了,马上将端过来的药喝粥放下,小碎步地走过来,将席温年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