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
宝娟是皇后的人,安陵容连忙追问。
宫女间的明争暗斗不少,宝鹂怕污了小主的耳朵。
不过既然是小主要知道,她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宝娟阴阳怪气的说奴婢仗着您的看重,看不起她。还说奴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以安陵容对宝娟的了解,她应该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转念一想,却又有些头绪。
这次她入宫带了宝鹊和宝鸽,一人掌管库房,一人对外交际。而宝鹂因着感念她救了弟弟,早已投诚。
在宝娟看来,与她同样从内务府出来的宝鹂都得了安陵容的青眼,只有她整日绣荷包。
可不就急躁起来,急于向背后的主子表功。
其实安陵容还有一件事没想到,就是皇后已开始忌惮她。
暂时没想到这一层的安陵容仔细回忆,想着永和宫里有什么值得宝娟上报的。
思来想去,也只有得了她的吩咐在房里养病的宝鹊。
“宝鹂,我知道了。你多盯着宝娟。宝鸽,我想喝桂花蜜,去沏一壶来。”
两人见安陵容还有闲心喝茶,就知道小主就是闲来无聊,随口问一下而已。
秋日的阳光好,安陵容在里屋看书,宝鸽和宝鹂两人见不需要伺候,就搬了凳子在檐下绣荷包。
当然无所事事的宝娟也被两人拉了过来。
当屋里传来瓷器的摔碎声,本就对绣荷包充满怨念的宝娟跳起来冲入里间。
“主子,您怎么了?”
“宝娟,我无碍。就是看书看得太入迷,不慎打翻了茶盏。”
“小姐,您的手都烫红了,怎么会无碍?”
宝鸽心疼地说,留下一句就往外跑。
“宝鹂,我去请太医,你照看好小姐。”
宝鹂点了点头,大步上前将宝娟挤到一边。
“宝娟,快去打一盆凉水。”
看着安陵容的左手大面积烫红,她心疼的安抚。
“小主,奴婢从前不慎打翻了热水,奴婢的娘给我浸了凉水,后来也没留下疤。”
她没说的是当时烫伤得特别严重,还起了水泡。
另一边,华妃也收到了永和宫安常在的贴身大宫女重病不得起床的消息。
她拿起银叉子叉起一块又大又红的西瓜,笑着吩咐。
“周宁海,皇上让本宫协理六宫,现下皇后头风作,本宫可不得好好出力。”
“永和宫有宫女染了重病,本宫为了阖宫姐妹的安危,不得已将人送去冷宫,明白吗?”
周宁海躬身领命,带着一行太监浩浩荡荡的朝着永和宫杀去,向后宫众人昭示着华妃娘娘的荣光。
为了震慑六宫,周福还特意带人绕路。
而这时,太医院的卫临在宝鸽的不停催促之下,气喘吁吁的跑进了永和宫。
卫临感受着官服下火辣辣的疼痛,心中暗忖,这圆脸宫女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
一进太医院,就拽起正在研读医书的他,二话不说就要往外跑。
若非这宫女扛着他的药箱,说不定会背着他狂奔至永和宫。
卫临设想了一下这种场景,惊得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