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夫妻一场,现在孩子也成家立业了,我也没什么用了。单庆嫌弃我,芳菲也烦我,这些我都知道,单庆是公家的人,芳菲也找到了好婆家,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我是蹲过大狱的劳改犯,别再给你们丢人了,咱们好聚好散吧!”白新银说,他可能也被自己的话感动了,开始流泪了。
吴美玉把碗筷放回茶几,跑到白新银跟前,歇斯底里地哭喊道:“他说离就离啊,他是老几?我偏就不离!”
“不离,他就不认你了啊!别因为我,让你们母子生矛盾!离就离吧!欠的债我还,你不用管了。”白新银说,他走到房间,开始从柜子里掏出自己的衣服。
“你干什么?”吴美玉跟着白新银走进房间,一把夺下白新银手里的衣服,激动地说。
“你看哪天办手续?”白新银说。
“我说过了,不离,就不离!”吴美玉边喊边把白新银收拾好的衣服全部抱了起来,又塞回柜子里。
白新银坐在床上,吴美玉站在一旁,两个人都在呜咽着。
“你们怎么都哭了?”单芳菲从外面进来,看到了这一幕,问道。
“你和你哥说,这婚不离了!孩子他让带就带,不让带随便他!”吴美玉用手拭干眼泪说。
白新银在一旁也擦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
“你让我怎么说?”单芳菲低声说,她刚和单庆打完电话,单庆态度坚决,不仅要吴美玉离婚,还要看到离婚证。
“你怎么不能说?是不是你不想说?”吴美玉反问道。
“我刚和我哥打电话了,他说了,必须离婚,他要看到离婚证。”单芳菲一字一顿地说。
听到单芳菲的话,吴美玉一下子坐到了床上,她大声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他这是在治我啊?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生了他这么个孽障来折磨我……”
这时,门外有人在喊:“美玉在家吗?”
三人听到是吴母的声音,吴美玉带着哭腔对单芳菲说:“芳菲,你去看看!”
单芳菲慌忙走出了屋子,白新银也跟着走出去迎接。
吴母和吴父老两口走了进来,吴美玉擦着眼泪,走到客厅,吴母看到吴美玉眼睛红红的,心里清楚她是为了什么事儿哭的。
吴美玉昨天去了娘家两次,吴母放心不下,一早吃过饭,喂过了鸡鸭和羊赶紧过来看看情况。
“爸,妈,你们吃过饭了吗?”吴美玉问。
“吃过了,你们也吃了吧?”吴母扫了一眼茶几上的剩菜残羹说。
“大爷,大娘,你们别站着了,快坐吧!”白新银用手抹了几把沙上的尘土说。
除了单芳菲,几个人都落座了。
“芳菲,你怎么不坐啊?”吴母问。
“我不累,你们坐吧!”单芳菲站在吴美玉旁边说。
“芳菲,你给你哥打电话了吗?劝他了吗?”吴母问。
“打过了,他还是说不离不让带孩子。”单芳菲她看了一眼吴美玉平静地说。
“噢!”吴母看了看吴美玉问,“美玉,你是为这个哭的吧?”
“妈,你说我怎么办?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儿子,我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吴美玉说着又要哭起来。
“唉……”吴母长叹了一口气说,“为这个事,我和你爸琢磨了一夜,我也是一夜没合眼。”
吴母温和地对单芳菲说:“芳菲啊,我擦汗的小毛巾落家里的桌子上了,你去帮我拿一下吧!这是家门钥匙。”说着,吴母将钥匙递给单芳菲。
单芳菲接过钥匙,小声回答道:“好!”
单芳菲拿着钥匙走了,吴母用眼神示意吴父去门口看看,吴父去门口看了看,回来小声对其他人说:“芳菲走了,她走远了。”
吴母这才放下心来,开口说话了。
……
过了几天,白新银和吴美玉去县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离婚的当天,白新银收拾行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