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去道观,有时也去寺庙,什么都拜一拜。当人在现实中遇上没办法解决的事时,便把希望寄托在了虚无缥缈的神佛之上。
道观里比五年前更加破败冷清,大殿上的漆都斑驳脱落了,露出里面被蚂蚁蛀烂的木头。
正殿上的匾额上的青云观三个字都快看不清了,陆遥心想这里确实也该重新翻盖一下了。
三人跪在大殿上了香,陆遥拜了拜便起身去询问道观的观主。
不多时一个头花白穿着道袍的老人走过来,此人就是道观主清虚子,但却不是当日赠陆遥那枚铜钱的人。
“施主叫贫道不知有何事?”
陆遥道:“五年前我上山祈福时,碰见贵道观的一名道长,赠送了我一枚铜币,他让我五年后还回来,顺便帮忙翻盖一下道观,不知这位道长可还在道观中?”
观主捋着胡子道:“能否让我看一眼你说的铜钱。”
陆遥从脖子上摘下来递给他。
道观主仔细端详片刻道:“这,这不可能啊……”
陆遥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莫不是老人家上了年纪已经去世了?
“这是我们师祖凌霄道人的戡世钱,可他老人家早已羽化登仙三十多年了。”!”
“没错,他们不知从哪弄来了孜然料,现在有四五家食肆烤出的肉跟咱们几乎没什么区别。”
陆遥笑了一声,“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烧烤本来就没什么难度,被学会也是迟早的事。咱们跟他们比不了价格,只能把控好肉的品质,吃惯了的老食客,肯定不会换地方。”
马宽点点头,“还有一事,前些日子上京来了几个大商贾,想要学咱们酒楼的菜,给出的价格不菲,但您不在小的便私自做主拒绝了。还派人悄悄看住他们,免得私底下联络咱们酒楼的厨子。”
“做的很好,酒楼的酒菜才是咱们的立足之本,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能轻易教到别人手上。”而且陆遥有野心,他想把酒楼开到上京去。
豆子科举考中可能就会留在上京国子监,自己趁机探一探上京的市场,人往高处走虽然平州很好,但谁不想去更大的地方展呢。
说完公事陆遥提起私事,“你今年二十一岁了吧。”
“是。”马宽不知陆遥突然问他这个做什么。
“也到了成亲的年纪,有中意的姑娘吗?”
“小的要为东家分忧,不敢耽于儿女私情。”
陆遥心想你小子还跟我装,直截了当的开口道:“你觉得小年怎么样?”
马宽一愣,瞬间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涨红着脸磕磕巴巴道:“年姑娘她,很,很很很好。”
“那你愿意做我的妹婿吗?”
马宽扑通一
声跪下,结结实实的磕了个头,“宽,愿意!”
陆遥伸手把他拉起来,马宽激动的喜极而泣,他没想到陆遥真能同意他和小年的婚事。
爹娘早逝,父亲去世时还差点连累了陆家酒楼,亏得东家不嫌弃,把他和妹妹捡了回来。不光管着他们的吃喝还给他治病,自己何德何能,娶上恩人的妹妹。
“这次从中州回来,找个好日子先把婚事定下吧。”
马宽擦了擦眼泪,“谢东家!”
“还叫东家呢?”
“谢嫂子!”
“去吧。”陆遥看着他走路带风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小年的婚事有了着落,他又开始愁起小春来。
小春比小年还大一岁,今年已经十七了。虽然男子成亲晚一点无妨,但自己也得多上点心。
那孩子太老实,这些年一直跟着他们食肆酒楼帮忙,陆遥嘴上不说心里把他当亲兄弟一样,早早给他准备了丰厚的家当。
算了,还是等晚上回去再跟相公商议吧。
*
从酒楼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陆遥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惫。
赵北川进来的时候,见他靠在浴桶里打瞌睡,拿手试了试温度水都快凉了。
赶紧把人叫醒,从浴桶里抱了出来。
“把你衣裳都弄湿了。”陆遥声音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湿了就湿了,刚好我也准备洗澡,倒是你这几天累坏了。”
“还好,就是琐事比较多,身上不累脑子累。”陆遥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布巾擦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