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听不懂他嘴里文绉绉的话,但是陆遥能听懂,厉声喊道:“赵北斗,你说什么呢!”
小豆子吓得脖子一缩,磨磨蹭蹭的走过来,“嫂子,我……”
陆遥掐着他的耳朵道:“这种话是能说你阿姐的吗?书读哪去了!”
赵北川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大火,“怎么了?”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是论语里的句子,说那些卑鄙无耻的人是最难相处的,和他亲近时他不懂得谦逊有礼对别人,别人疏远他了,他又有怨恨,这种话岂可拿来说姐姐?”
小豆哇得大哭起来,“我错了嫂子,我不该这么说。”其实他本心里并没那个意思,就是读随口胡诌了这么一句。
赵北川虎着脸道:“给你阿姐道歉!”
陆遥松开他,小豆连忙跑到小年身边,“阿姐,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你了。”
小年帮他擦擦眼泪,恶狠狠道:“你再敢说我不用嫂子动手,我先打烂你的屁股!”
陆遥把烤热的大饼掰开,一人分了一块。又从陶罐里舀出开水每个人冲了一碗油茶面喝。
油茶面冲出来香香甜甜,两个孩子非常喜欢吃,喝完一碗又冲了一碗。
吃饱饭,赵北川给大花也喂了两把豆子,一行人上车继续前行。
下午路上碰见一辆带车厢的马车,对方似乎也是朝县城走,赵北川便赶着车跟在他们后面行驶起来。
走到傍晚,途径四连亭,这里有家驿站。
前头的马车停下,赵北川也赶着骡车进去落脚。白日在马车上休息无妨,到了晚上睡在外面可是件十分危险的事。
()夜晚天气寒冷,就算盖着厚棉被也有可能被冻坏身体,还有可能碰上劫匪和野兽。
进了驿站,有伙计过来招呼他们,陆遥这才看见马车上的人,竟然是两个围着披风的女子,一个年岁稍长一些,另一个跟小年差不多大。
赶车的车夫给他们要一间房,自己则跟伙计要了一间柴房休息。
陆遥询问伙计,“要一间房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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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格真贵啊,不过这种开在半路上的驿站赚的就是这个钱,“给我们来一间吧,骡子有地方放吗?”
“有,直接把车赶进后院去就行,那里有扶着喂牲口的伙计,一宿是二十文。”
得,什么都要钱。
陆遥从怀里数出一百七十文递给伙计。
“几位客官晚上不吃东西吗?”
陆遥摇摇头,“热水要钱吗?”
“不要。”
“那麻烦小哥给我来一壶开水吧。”
“好嘞。”小伙计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人,脸上也没有露出异样的神色,马上去后面准备开水。
赵北川趁这功夫把骡车赶进院子里,车上的被褥和包裹搬进了住的房间里。
几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这才仔细打量起驿站。
大堂的里摆着六张桌子,旁边有酒柜子和点吃食的木牌,居然还是明码标价。
陆遥起身走过去看了眼,一共十个菜,价格从三十文到五十文不等,主食有粟米饭、汤饼、馒头和扁食。其中扁食还有两种馅,素的三十五文一盘,肉的五十文一盘。
“你们吃扁食吗?”
两个孩子同时摇头,太贵了,这些钱买肉自己能包一锅扁食呢。
不一会伙计拎着一壶开水过来,还贴心的准备了几个陶碗。“水热,客官小心烫。”
“多谢。”
赵北川收拾完过来小声道:“住的屋子才那么小一点,还不及咱家偏房大。”
“驿站都是这样,为的就是一间屋子少住些人,才能往外多卖几间。”
两个孩子哦了一声,觉得嫂子见多识广什么都明白。
晚上依旧吃得是油面泡饼,吃饱后便直接回了住的地方。
端着油灯打开门,赵北川脸色瞬间一变,原本摆放整齐的包裹竟然都散开了,有人进了他们的屋子!!
()小豆和小年一听都要去县城,激动的又蹦又跳!
“嫂子,真带我一起去吗?”小年拉着陆遥的胳膊,小脸红扑扑的。
“去,嫂子也去,把你自己放家里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