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四名悍卒已经站到孙可望左右,手按钢刀、威势凛然
“李定国!你这是何意?!”
到了这时,孙可望如何还不知怎么回事,拍案而起,却是让左右刀刃出鞘
“锃、锃”破风两声,架在他的身上
“大哥,今日事间缘由你难道不知道吗?”
李定国只是冷冷答道
随后拍了拍手,门外两名被五花大绑、堵住了嘴的低阶将佐被全副武装的士卒押了进来。
孙可望定睛一看,正是自己安排各率百余甲士准备“动手”的两个属下。
可想而知,那些个甲士恐怕早已被缴械了
“义父尸骨未寒,四弟就打算手足相残吗?”
见大势已去,孙可望倒是稍稍冷静了下来,只是盯着李定国
“手足相残的难道是小弟吗?”
“大哥,当初义父是怎么死的?他死前对你是如何说的?这才几个月,你就忘了吗?”
越说,李定国情绪也更加激烈
伸手一指那被砸得重伤,被两员士卒擒拿在地的刺客
“此人是谁?是何人所派的,不必小弟说吧?”
那人似是见事败,干脆摊牌
“李小儿你勿要嚣张!我家王爷二十万大军正在湖广!届时倾力南下,无论你这什么劳什子败犬般的西军,还是那个狗屁一路逃跑的朝廷,俱是待宰之流!”
“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押着的士卒正想给他两巴掌长长记性
一旁惊魂未定的朱由榔此时倒是稍稍缓了过来,见此人叫骂不跌,又想到刚才自己的狼狈,竟有些愤怒。
自他莫名其妙的当了这个皇帝以后,历来受人尊重,怎生受的此辱?
气血上涌,他朱由榔也是杀过人的!
从身旁李景兴腰间抽过腰刀
直接朝那人而去!
“哈哈!朱家小儿,当真以为自己是天子了?来杀爷爷啊!等着我大清天兵把你们。。。。。。”
“刺啦!”
朝其人心窝猛力一刺
只见那人口中喃喃,最后只能无力倒在了血泊之中。
“够了!”
朱由榔丢开手中染血利刃,对着堂中一声暴喝
“从南京到福州,从福州到肇庆”
“真正由鞑子攻破的城池有几座?”
“就是此等汉奸最为可恶!”
“当初李成栋被朕生擒,求饶要献城,朕一样将其五马分尸,为何?”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孙可望等人,都在静静看着他
“聚众造反,朕可以忍,因为朕知道,连连天灾,豪强大族兼并无度,那些个农夫、佃户,他们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等西军诸将,乃至于高一功、李过、郝摇旗三名原闯军旧部都愣住了。
“拥军自恃,嚣张跋扈,朕也可忍,因为朕知道,如今朝廷流落,国家离散,一不出军饷,二给不完粮草,朕没资格说他们什么!”
“数十万大军临阵退缩、不战自溃,一路战,一路逃,朕也认了!”
“天下崩坏、社稷倾覆,天子尚且无法自保,何敢以此要求臣民?”
“可唯独此等屈膝胡虏、背祖忘宗的汉奸之辈,朕绝对不能忍!”
“诸位都是从北一路被清虏驱逐至此,鞑子是何等人难道不知吗?”
至此,朱由榔又突然转头对正有些怔然的高一功问道
“高卿,朕且问你,尔等闯军旧部自北京一路南下转进,被清虏逼迫至此,为何不降?”
听到天子竟是直接不再称呼“忠贞营”,而是直言闯军旧部,高一功一时顿言,而后沉声回答
“禀陛下,我等自一片石之战以来,与鞑子交战无数,血海深仇,绝不容忘。且清虏剃易服,残杀衣冠,为我等不齿!”
“说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