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总兵余龙下马跪地,对着龙纛下骑着战马,身罩金甲黄袍、按剑远眺的朱由榔请示
“陛下,赎罪营三千人已驱至城下,是否开始攻城。”
朱由榔微微点头
“嗯,开始吧”
之前惠州博罗一战中俘虏了四千清军汉卒,这些人中除去一小部分后来依附于李成栋的新兵外,剩下三千余人具是李成栋部的老卒了。
这些人跟随李成栋从扬州打到广东,手上或多或少都是犯下罪孽的。
战胜之后,如何处理他们就成了一个问题,最终朱由榔决定学习前苏联在二战时的政策,把这些“问题士兵”统一编为“赎罪营”,让督战队押着应用于攻城时打前锋。
虽然蚁附攻城在这年头凶险万分,但朱由榔也承诺,只要参与过三次攻城,或者在某次战役中表现突出,便可既往不咎,当场释放。
朱由榔事实上也有着另一翻番计较,据他所知,这时候的清军中真正的满蒙汉八旗其实没有多少,满打满算能有个十一二万就顶天了,其中满八旗也就五六万上下。清军主力事实上是以投降归附的汉军为主,比如李成栋部。
以这些投降被俘的李成栋残部先登攻城,可以有效瓦解动摇城中同样大多出于李成栋部的汉军士气。
“攻城!”
“攻城!”
青红两色的三角令旗前后挥动,千余督战队抬矛扬刀,随着整个阵列向前挤压,“赎罪营”的三千多士兵只得提着简单武器,扛着木梯如浪潮般向城墙移动。
城墙上严阵以待的清军步卒们见到这场面却是手脚慌乱。
从墙上可以清晰看到,这些攻城士兵装束与自己相差不大,不少人还现了与自己相熟的乡党、战友。
他们已经意识到,这些人就是过去的同袍。
就在清军犹豫时,城墙下方数百被安排过的赎罪营士卒已经开始叫喊
“兄弟们!大明皇帝的十万大军已经把漳州围了!快开城降了吧!”
“大明天子说了!只诛恶!主动投降的可以既往不咎!”
“李成栋已经死了!大家还打个什么劲啊!”
除了心理攻势外,其它士卒也没闲着,摆开架势,开始登城。
“愣着干什么?给我放箭!点炮!”
城楼上身着棉甲,脑后甩着猪尾巴的满洲军官挥动着刀锋,大声命令。
“砰!砰!”
墙上陈列的各类炮口吞吐火舌,无数弹丸、石子向城下扑去。
“啊!”
一片片攻城士卒哀嚎倒地,血流如注。
但明军也并未静等,拉到阵列前排的佛郎机炮被点燃引信。
轰隆声中炮弹从十几门大小不一的弗朗机咆哮而出,对城墙上清军起报复。
“砰!砰!”
在炮火的彼此轰击的火光中,赎罪营士卒背着小盾、手衔腰刀,顺着构架起来的简陋木梯,缓缓向上挪动。
随着炮火渐渐停息,明军已然登城而上,与清军短刃相接,血光飞溅!
在城楼上持刀督战的满洲八旗军官谭克格不得不斩杀了好几个临阵脱逃的士卒和军官。
“稳住!不的后退!把明军顶下去!”
谭克格面露青筋,挥刀斥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