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枝枝就敢,当下四指朝天道,“我替符安誓,若是这什么野猫出林图的是他故意损坏,就让他我宋府的姑娘宋锦瑟不得好死,永世不得生!”
那坚定的语气,那不容置喙的态度!
叶枝枝这么一说,直接就把赫连静架在了火炉上反复烧烤!
眼看着众人看她的眼神怪异起来。
一旁的大齐使臣见状,赶忙就事论事道,“如今说的是炭笔画被损!何须在这里说什么鬼神祖宗之说!
我知道叶姑娘你想表达,双方各执一词,我们没资格判定符安损坏画作,你们也没办法证明我们的马夫打人!
但名画被毁是真!退一万步来说,这是双方的责任!你们大雍少说也得赔偿半座城池吧?”
“我觉得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
叶枝枝摊手道,“那这样,我再说直白点,你们这幅炭笔画,我没觉得有什么稀奇!你们想要,我赔你们一幅就是。
但拿我们的半个城池来换,我看你喝点马尿心高气傲,敢惹我们大雍你是生死难料!”
赫连静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赔?你怎么赔?你拿命赔吗?!”
刘院长和符安见状,上前担忧地拦了她一下。
“叶氏,你不要被他们的几句话气昏了头!炭笔画看着简单,但实际上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便是老夫也没办法掌握精髓临摹给他们!就算你侥幸懂点神韵,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不满意,你画了也白画!”
符安也认可地点头,“那齐大师是大齐有名的画师,我看了眼猛虎出林图,怎么说呢,确实好像那只老虎有些神似真的老虎,你不擅长炭笔画,只怕她们会嘲笑你……但……”
对了!
符安不知想到什么,猛地一拍手道,“宋姑娘!我记得臣墨和我说过!宋姑娘懂炭笔画!
若是我们能把她请来,她一定能最大可能地减少我们的损失!”
当然,符安也知道叶枝枝和宋锦瑟的关系不是多美妙。
便道,“由我去请!我绝不提你叶姑娘半句!”
叶枝枝觉得符安有些离谱。
“你都知道我和她关系不好你叫她来是给我添堵吗?赶紧让开吧你!”
叶枝枝伸手把人往边上一推。
纳兰容止一行人也没想到叶枝枝真的要画一幅画作赔给他们,他下意识要拒绝,寻思赶紧谈好赔偿,直接赔城池就完事呗。
赫连静也很意外叶枝枝的底气。
大齐的使臣道,“你可以赔偿,但今日这么双眼睛看着,这日头也落了下来,眼看着也到了用晚膳休息的时候,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尤其这画作我们只打算给你们看完一眼就送回大齐,你必须要赔我们一幅齐大师满意的画作!”
赫连静站在人群中央,心里雀跃。
这个叶枝枝,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自投!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炭笔画她都没学会,以叶枝枝的本事,哪怕是用尽全力,只怕也是小孩涂鸦。
届时她指出叶枝枝的毛病,看叶枝枝不丢脸丢到姥姥家!
叶枝枝压根不想管赫连静一行人是怎么想的,跟萧行止说了一声,拿起宣纸和炭笔,随便找了张桌子,便画了起来。
刘院长乃至于惠帝一行人都为叶枝枝捏了一把汗。
“虽说碳笔画是她先画风靡起来的,但毕竟叶氏之前画的是,如今却是虎和林。若朕没记错,齐生的景物图最为拿手?”惠帝有些担心。
莫北辰给兵部尚书递了个眼色。
对方当下道,“陛下何须担忧,叶姑娘上来就说齐大师画的是野猫,破画,想来她在画作上的造型已经登峰造极,只是缺一个机会打响自己的名声,绝不会给咱们大雍人丢脸!”
萧景珩的脸色一沉。
而站在叶枝枝对面的赫连静等人都在冷笑,见她真的作画,鄙夷又嘲讽的议论起来。
“齐大师可是山水画的鼻祖,这女人能画出什么来?”
“不愧是大雍人,果真头长见识短!”
“你们看她拿炭笔那架势,还是斜着的,一点也不端正,就这还想比得过咱们的齐大师吗?”
“痴人说梦呗!我倒要看看她画的画有哪里不破!”
纳兰容止身边的一众学子们气不过叶枝枝的态度,喋喋不休,不断地嚼着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