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周兴然和戴行杰就坐车返回了华庆大学。
周兴然先带他逛了逛校园,戴行杰:“这么走一遭,感觉好像我也考上了华庆一样,不错不错。”
然后带着他去天坛、天安门广场、长城等挨着逛了一圈,留下不少合照,两个人晒黑一个度,戴行杰压着开学最后的报到时间线买了去学校的火车票。
周兴然送他上火车时,递给他一只打包好的全聚德烤鸭:“拿着在路上吃,保管香死全车的人。”
“哈哈哈。”戴行杰笑着接过,“还是你了解我,放心,这只烤鸭绝对下不了火车。”
送走戴行杰的这天已经是八月二十九日了,周兴然趁着没有开学决定好好去他之前挑好的地方转一转。
在上次李琴美提完房子的事情后,周兴然就决定用这个学期的时间给自己买一个安家立命之所。
陪戴行杰在平城几个景点游玩的时候,他也趁机看了看房子。
看完之后就一个感受:都居,大不易。
这房子属实不便宜。
要说买不起房子,那肯定不是,毕竟郊区的瓦房才几个钱?可是要周兴然去住那,他指定不愿意,这样他宁愿等着单位分房。
要买就要买一个好的、通勤近的,最好还得是学区房,要是邻居素质还高那就更好了。
既然有这么一大堆条件,周兴然一开始就奔着东城区去了。
住东城区的都是什么人?以前是官员、贵人,现在是工人、文学创作者外加一部分资本后代,这一批邻居在这个时代是顶配了吧。
东城区第一种人:工人。现在的房子绝大部分都是公家的,由国家分配给工人居住,一般只有居住权、没有买卖权。也就是说虽然你在这里住着,住到死也没人赶你,但这房子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属于你。
工人中拥有产权的只有极少部分,而这一部分人的房子都是刚需房,一大家子挤在一间屋或者两间屋里,自己都不够住,怎么可能卖给你。
第二种就是文学创作者。建国之后,能挣到钱的文学创作者很少,挣到钱能存住、会理财的可谓是“幸运儿”,这些幸运儿在五十年代前中期就用存款买了房子,也是为的自己住,不可能卖。
第三种:资本后代。既然被称为资本后代,他们的房子相较前两种人就要豪华一点,豪华就代表了面积大、装饰好、价格贵,东城区的房子价格在一百多到几百元一间不等,这些人的房子最低也要二百起步。
而且他们这种人又分为两种,一种是聪明人,嗅到了风声不对劲,知道自己现在虽然还在苟延残喘,但这一天紧过一天的形式,让他们不得不开始谋求退路。
他们非常乐意出售自己的房产,时刻准备拿钱跑路,他们不但愿意在房价方面做出让步,也不介意“糟蹋”祖产,愿意把原本的整个五进院、三进院拆开卖。
比起大杂院,周兴然更喜欢独立、隐蔽一点的空间,不至于过“今天晚上放个屁第二天整个院子都知道了”的窘迫生活。而且价格上虽然便宜了,可不管是34o元间还是3oo元间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太贵!
资本后代中的第二种人是“乐天派”,他们认为生活还过的去,未来可期,房子什么的自然不会卖。
兴冲冲的来,灰溜溜的走。
“是我想当然了。”周兴然喃喃道。
他突然想起前世那部风靡番茄的年代剧,他当年看的时候还有心情笑笑这个,批评批评那个,只有当自己陷入同样环境之后,才知道人家都是人生赢家啊,不是有房就是有工作、要不有房有工作,唉。
周兴然决定先把东城区当个备胎,要是最后真的找不到合适的,就只能在那些愿意卖祖产的人手里买上一间、两间了。
开学后的一个月的时间里,周兴然把条件符合的住宅区跑了个遍,最后还是敲定了华庆附近的前官园胡同——旁边的“民房”。
前官园胡同是不可能的,既然带个“官”字,早就被收为公有了,现在也变成了大杂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