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大宅在着名的浅水湾,而且是并列两处院子,一处新一处旧。
旧的一处是韩玉珠活着的时候自己置办的房产,新的一处是后来聂荣给梅潞买的,按理梅潞就该搬到新屋里去,不过因为聂荣常呆旧居,梅潞遂也住在旧房子里。
阿涵原来从来没有料理过家务,但在梅潞突然离开后赶鸭子上架,明叔安排了一个叫常姐的中年女管家陪她一起打理家务。
陈柔假期都是住在聂家,在这儿有客房的,她跟阿涵正好是邻居。
她回家,最开心的人就是聂涵了。
毕竟虽说家里佣人一大堆,也有看门的保镖,可现在的香江它乱呀。
聂涵是最早接触陈柔的人,也是第一个现她跟原来不一样的,她跟原身从小关系就很亲密,心里当然也疑惑原来那个陈柔到底去了哪里。
但毕竟她是现在这个陈柔救的,共患难过的感情任谁也比不了。
又正好聂钊交待过,说这几天陈柔回家就是要好好休息,所以等陈柔一回家,不必别的佣人,也不必陈柔料理家务,聂涵就是她24小时的贴身佣人兼贴身管家。
聂嘉峪已经在学校住了一周了,今天是周末,按理去医院处理完鼻子的伤口就该回家的,但聂涵怕他一回来就要骚扰陈柔,遂跟明叔商量,就让他住在医院了。
所以穿越以来,难得的,陈柔可算过了一个舒适的周末。
而在这个周末,她还在电视上看到聂钊了。
倒不是真人出镜,但在周六的十点新闻上有一则简讯:聂氏总裁聂钊陪同驻港英军司令员,港督等人一同参观并督导了机场的修建工作。
聂钊还真是拼命三郎,都就已经出现在公开场合了。
聂涵虽然于小叔目前面临的困境不是很清楚,但看到这种新闻时也难免担忧,要问陈柔:“细娘,现在咱们算安全了吧,小叔这样贸然出门行不行啊?”
陈柔虽然继承了原身的记忆,但体感什么的都是自己的,她睡了一辈子的行军硬板床,睡不惯聂家的软床,此刻跟聂涵一起躺在一张床上,聂涵又贴着她,她其实很不适应,不过也强忍着。她说:“阿涵,你小叔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
“这话怎么说的?”聂涵不解。
陈柔说:“还有包括鬼头昌在内的很多人盯着他,就等着他伤愈后出门,但你小叔伤还没好就出门了,那些人还没准备好,当然行动不了,你小叔呢,又正好可以趁着这个空档把该处理的工作全处理掉。”
“等他们准备好,我小叔就不出门了,对吧。他确实聪明。”聂涵说。
其实不是的,在敌人以为聂钊还在养伤时他已经出去工作了,这时敌人要准备反杀他,就要策划如何杀他,但是对不起,等敌人准备好的杀他的时候他已经下杀,提前杀人了。
他的计划归结起来就一点:永远快人一步。
对了,在周末这天陈柔看报纸的时候,就现包括《明报》,《镜报》在内的各家媒体都刊登了一则爆料,爆料比较含糊,只说据知情人讲,香江某个豪门阔太存在婚内通奸,且育有奸生子的情况,港媒嘛,向来说话跟跑马车似的,总之说的有鼻子有眼,说知情人不但拍有阔太通奸的照片,还有dna亲子鉴定。
陈柔直觉这应该是聂钊干的。
梅潞虽然不是妻,只是妾室,但在香江富豪圈里也算一号人物。
聂耀更是,在聂荣的朋友圈里,份量比他高得多,他们俩突然消失,时间一长媒体肯定会关注的,虽说因为韩玉珠在几家大报社有股份,几家大报社的狗仔不会追着他拍,但那些八卦小报可为了料,连命都能豁出去的。
聂钊为了化解这个危机,就必然要一点点的放料,把整件事情放到合理化,让它能够在不伤及聂家的情况下安全落地。
陈柔此刻在聂家的大客厅里,坐在落地窗前看报纸。
沙很舒服,空调的温度不冷不热格外适宜,桌子上有果盘,就连水果叉都是银质的,不远处有两个佣人,而且不是菲佣,是能讲英文的本地人。
这应该就是梅潞梦寐以求,且想要长久享受下去的阔太生活。
陈柔体验了一下,此刻心里的感觉跟刘禅差不多,有点乐不思蜀。
她正看着报纸,就见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轿车驶进院子,驶过落地窗,上到拱门处停下,旋即,后面跟着跑步的保镖们赶了上来,副驾驶的保镖也下了车来开门。
来的当然不是聂荣,老爷子心脏还有得养呢。
难道是聂钊吗?
陈柔伸了伸脖子,就见保镖们躬腰散开,一个穿着正装西服的男人站在中间,正在仰头看着这栋建筑。
就是聂钊,他的腿没有受伤,所以行动是自如的。
在门口略停了停,他整了整领带,轻轻跺了跺两条修长的腿,迈步进门了。
……
陈柔可算明白他为啥总是看宋援朝不顺眼了,同样的西服,当他穿着,当他整领带,走路,从步伐到气质,跟保镖们天上地下,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