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陌似笑非笑,“真是这样么?不是想逃出去,结果在天罗地网那吃了瘪,只能回来从本王这里下手么?”
曲挽歌被一语戳中心事,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朝秦陌微微一鞠躬,端得是客气,端庄。
“王爷说笑,民女刚刚只是……去找茅房了。”
“咳咳咳咳。”秦陌剧烈咳嗽起来,俊颜通红。
曲挽歌笑着,心下却是哼了哼,我在半坡山五年,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还跟我对上了!
谁知,秦陌的咳嗽在下一秒就止住,而说出的话则是让曲挽歌艳丽的面颊刹那黑了黑。
“那挽歌小姐可……解决完了?”
“解决完了,位置实在隐秘,让我一通好找。”曲挽歌抽抽嘴角。
“是吗?”秦陌突然勾了勾唇,大步走到桌旁落座,“逛了一圈,挽歌小姐觉得我裕安王府的水榭阁如何?”
“甚……好!”她几乎是咬着牙将这话从笑着的嘴角吐出来。好你妹夫!曲挽歌本来骗走隐星隐月两个还得意着,谁知出了房门,才知道整个水榭阁几乎被暗卫和隐卫圈住,还围成一个阵法,身入则触,触之既,之……她这条小命就别想要了!
她有尝试过去破阵眼,找是找到了,可她内力被封,一条胳膊使不上力气,万般解数尽出,堪堪让阵眼乱了一丝风。
这才幽幽地又自己走了回来。
她如今当真后悔出山时没找师父算八字!
秦陌余光瞥见曲挽歌那一闪而逝的咬牙切齿,眼底笑意溢出,不过很快被掩盖而去,他伸手拿起桌上备好的上等白玉茶杯,斟了杯茶水轻轻晃着。
“挽歌小姐若是觉得好,多在裕安王府住些时日倒也无妨。”
我住你一脸!曲挽歌笑笑,“挽歌昨日已经承下王爷的救命之恩,怎好再在府上叨扰。”
“本王的水榭阁来客向来鲜少,挽歌小姐能来自然是好,就当是……”秦陌唇边扬起好看的浅笑,“丞相府那晚上三根毒针的谢礼。”
曲挽歌磨牙,她所施毒针抹的毒都是她在半坡山制作的混毒,浸泡数月才得这么几根,三根齐,这人竟然完好无损,当真见了鬼!
“呵呵,王爷若喜欢,挽歌过几日再送几根感恩王爷的救命之恩。”
秦陌笑容一僵。
三根银针尚且让他猝不及防,若非顾少云的雪玉丸,他就算不被毒死,恐怕也被针尖上的余毒扰的久病不起。再来几根?这丫头,是真想要了他的命。
“针倒不必,那玩意儿对本王并无用处。”秦陌笑了笑,然后突然站起身来,大步走到曲挽歌身前。
“你干嘛?”曲挽歌见他距离点点逼近,警惕似的后退一步。
“本王要干嘛?”秦陌淡淡一笑,手臂一勾就将曲挽歌的腰身搂住,往自己身前拉近。
两人仿佛回到了丞相府那晚上,距离不过寸许,吐息呵兰间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曲挽歌是有挣扎的念头,可没挣扎的力气啊!这厮另一只手扣着他受伤的胳膊呢!她这一动,伤口就撕裂般的疼,动了几下却是疼的眼角沁出了泪,然后——果断放弃!
“本王那晚上除了收你三根毒针的礼,还被你劈了一掌,如今这伤可还未好全……”秦陌笑意更深了些,“歌儿,你可要替本王看看伤?”
曲挽歌听他前脚还算客气地喊着挽歌小姐,这会干脆直接叫个单字,还‘儿’,她默默地翻了翻眼皮子。
“王爷!”曲挽歌脑袋一枕,直接靠在了秦陌的胸膛上,带着哭腔,“我错了!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小的吧!”
秦陌被这突如其来的道歉震的愣了愣,感受着怀里人儿的轻轻啜泣,不禁涌上一丝心疼,刚要抬手去安慰,瞅见曲挽歌睫毛微颤,却是半丝泪水都未流出来。
演的。
秦陌默默地把手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