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夫人走后,曲丞相仍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若有所思,直到他挥了挥手,将所有正厅内外的人全部差遣到了外头,招呼身边最贴身的亲信进来。
“本相让你去西苑看看,可有现?”
亲信摇了摇头,“未曾。”
曲丞相蹙眉半晌,昨夜,他是在二夫人房中,外头喧嚷吵闹时是听到的,原先觉得不过是起了把小火,想必是厨房的人在准备晚膳时忘记把炊火熄灭才引起,这火要着也着在与四苑有不少距离的地方,起不了大损失,因此交待了几句便重新回了房间。结果竟然是能烧到西苑那里。
总是太过蹊跷。
“昨夜放暗哨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
亲信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不过,属下觉得有一事很是奇怪。”
“讲。”
亲信犹豫着道,“西苑的庭院水榭,花草树木,皆是被烧毁,不过……不过先梁夫人的住处却像被特意绕开,并没有半点损坏。”
高坐之上的曲丞相气息变了变,眼神顿时阴沉如渊,一手握着木椅的把手出吱吱的声,站起身来,“去准备,本相要进宫。”
“是。”
半坡山,曲挽歌立在悬崖缭绕处,那一身红衣不像夜晚那般充满美艳和危险,国色娇颜在阳光照耀,浮上一层金纱,妙目盼望远方,像是在观望。
可这广阔的山崖,又能看到些什么呢?
“差不多了。”曲挽歌呢喃着,袖口处红色绸缎飘出,拴在山壁凸起的岩石上,双手提力,娇躯顺着绸缎的力道往山下而去。
说来奇怪,这幅身子虽不过刚至及笄之龄,但也不是区区红绸缎能够承受的,可这红绸就这么带着曲挽歌一下又一下稳稳地向山下落去。
“嗯?这是……”半坡山崖中央,曲挽歌动作一停,视线落在不远处大石压着的小花上,愣了愣。
绿色草叶,花瓣五片呈现淡紫相连开放,茎叶线状相生,这是师父给的毒经上记载的旋花?可这等剧毒怎会出现在半坡山山腰……
手中红绸拉近距离,待确认是旋花无疑后,曲挽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别看这只是一朵小花,毒经记载,此花倘若幼童误摘,沾染其上汁液毒素,轻则毒入心脉,虚弱久病一生,重则骤停呼吸,殒命于此,至于成人,误食无解药,一样回天乏术。
旋花之毒,哪怕是在师父的毒经里头,都是能够稳居其三,至于剩下两种,能够居于旋花上头,不过是因为天下已然无那两种的解药罢了。但旋花既然能排第三,解药又哪能这么容易调配出来呢?那另外两种毒药,哪怕是她都不知到底是否真实存在,连这旋花,都是第一次见。
曲挽歌颦眉思考了一会儿,挥手间一股纯净的内力便朝那紫色小花而去。
下一秒,茎断花落。
手中红绸甩出将小花轻轻一绕,拉回手上,曲挽歌小心翼翼地将紫花放入怀中。
旋花对他人来说,是毒药,是恶魔爪牙,但对她这毒草之圣的徒儿来说,自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
曲挽歌勾了勾唇角。
反正旋花继续长在那也是害人,不如收着,或许以后能够派上大用场。
收好旋花后,曲挽歌在这半坡山山腰处不做逗留,红绸甩出的度快如疾电,整个身子很快就变成一颗红色小点飞继续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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