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可怕。
半晌……滔天的巨吼传来。
“死丫头!”
金屿气的拐杖就要往曲挽歌身上打下去。
曲挽歌却是见怪不怪地闪身一躲,然后轻飘飘地坐在另一把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壶,斟了茶水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你!”金屿这会儿眼瞧着她还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是真给气着了,“那丞相府的存在令东湘皇帝都要忌惮,我们虽不依附其中,但也算是东湘境内的人,怎能内斗?”
他不傻,东湘国丞相府一共就分为四苑,分别为东南西北,今晚作为他徒弟的曲挽歌就烧了其中的四分之一,哪怕是修葺,没个一年半月也没法彻底恢复,这一下,可当真是伤了丞相府的本源。
依照现任丞相那脾气,又哪里会肯就此作罢,若是真追究起来,追到这半坡山也不无可能,到时候他们师徒二人才当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放下茶杯,曲挽歌呼出一口气,眼下是深春之时,不冷不热,山风吹过,干爽舒适。
“师父可曾记得五年前你我初相遇时,我是何样?”
金屿闻言,那怒气竟然宛若深冬之雪,突然就消融了,看着曲挽歌眼底一闪而逝的痛苦,恍若明了,似的猜到了什么。
“我自知现在能力还不足,因此便只烧了它一个苑,早晚,他会灭于东湘。”清朗的声音宛若出谷黄鹂,悦耳动听,隐藏其中的,却只有狠戾。
金屿久久不语,好半晌叹了口气,“处理干净了吗?”
曲挽歌突然浅浅一笑,“自然。我的本事师父还不清楚吗?”
眼瞧金屿眼底还有犹豫,她又道,“师父放心,回丞相府,我并非对权力有何想法,而是单纯想报仇罢了。”
弑母之仇不共戴天,何况还有那些年她受的苦。
“唉。”金屿摇了摇头,望着曲挽歌娇艳的小脸,和那一身哪怕在黑夜依旧显眼的艳红衣裙,神色复杂,“如今,你还有什么打算?”
事情做到这份儿上,他知道,这徒儿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隐忍,对于曲挽歌的身份,五年前捡回她时,金屿就有过猜测,只不过这么多年,丞相府都没什么动静,而她亦是。
“下山,光明正大入府。”
“何时下山?”
“明日一早”
“以什么身份?”
曲挽歌顿了顿,笑容愈明艳动人,手掌托着香腮,“丞相府嫡出大小姐,曲挽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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