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落就这样加入了阎家。
楼上的四个房间,唯一空着的一间,就是篓子尘隔壁的一间。
夏清落搬了进去。
他来的时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成亲的。
从马车到衣服,整个都是红色。
耀眼的红。
前两日还是白衣孝服,隔两日就换上一身红衣,也只有夏清落才能这样随意转换了。
篓子尘的决定,阎笑笑不理解。
追上门去问,篓子尘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两下。
最后还是易兰生童言无忌,“反正妻主早晚都会收了夏公子,与其等妻主跟我们说,倒不如我们帮着妻主去追,还能白得了一个酒楼。”
易兰生的言,阎笑笑惊呆了。
她可爱又蠢萌的易兰生,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简直就是坏了他的人设。
就在阎笑笑抓狂的时候,易兰生哎呀一声地说道“妻主看到夏公子的眼神,就像是看到子尘哥哥一样,恨不得一口就将他吞了,我们又不是白痴,自然知道妻主的意思,反正早晚都是一家人,而且我们也不讨厌夏公子,住进来就住进来呗!我是无所谓的。”
“白煜哥哥也无所谓,白煜哥哥一直觉得他年龄大了配不上妻主,妻主能收留他已经是仁慈,所以妻主有多少人,白煜哥哥都不会说什么。”
“妻主如果真的担心,还是多担心一下子尘哥哥吧!我觉得,子尘哥哥嘴上说着没关系,其实心里还是很在意的,白煜哥哥也说了,子尘哥哥脑子有问题。”
“……”
篓子尘脑子有问题,又不是一天了。
阎笑笑就不明白。
如果真的在意,又怎么会留下夏清落。
他自己装得大度,却从未想过别人。
她可以无所谓,但是兰生和白煜呢?也被他的大度陷害。
阎笑笑越来越不理解篓子尘,就觉得他是疯的。
阎笑笑这人有事就喜欢看月亮,有心事就容易睡不着。
这天她谁也没要,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月亮。
篓子尘提着一壶茶从厨房出来。
走到树下,习惯地坐在躺椅上,在阎笑笑的旁边位子。
伸手倒了两杯茶,一杯递了过去,“有这么想不明白吗?让你烦躁的一晚上不睡,在这看着月亮。”
阎笑笑原本是不想搭理他的,因为没有必要跟你一个疯子讲道理。
可当身边的疯子说话的时候语气中都带着笑声,那声音讽刺又让人厌恶。
偏偏还是篓子尘出来的。
阎笑笑自以为她容忍篓子尘许多,但是他的得意放肆,她决定不再忍了。
就像是压抑已久的怒火爆,阎笑笑爆了。
嘭
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巨大的响声,在这个夜幕中如此清楚。
慕白煜抱着真儿从房间里出来,易兰生也听到动静地走了出来。
两人站在楼上阳台,看了下去。
“篓子尘是不是我对你太纵容了,才让你在我这里肆无忌惮,平日里兰生他们听你的就算了,只要你做的是对的,他们没原则的跟着你我可以当没听见也没看见,但是你的擅作主张,真真的让人讨厌!”
阎笑笑挤压的怒火,到了喉咙后,终究是没舍得的吞咽下去。
篓子尘没有半点害怕,端起他的那杯,悠闲的喝着。
他看着天上月亮,举起的酒杯,有种对影成三人的模样,可惜,取代不了的是,他脸上破碎的笑。
“笑笑,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篓子尘放下茶杯,转头看向阎笑笑。
阎笑笑一愣,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怎么知道第一次跟篓子尘见面是什么时候,她那时候也不是阎笑笑,她……
“我说的不是我初来子河村的那一次,是你半夜胸口插着一把匕,踹开房门的那一次,那个时候我就应该现,你,已经不是你了。”
篓子尘说的时候眼底是带着笑的,他平静地说着以前,“阎笑笑,我不知道你来自哪里,但是我知道我是第一个见到真实的你的你,所以我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相处,我喜欢你,但是我不会将自己交付与你,应该说,我不会将自己余生放在你手里作为赌注。”
“我不是兰生,我没有万千的宠爱,长不成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我也不是白煜,从小的自卑被打压你就是他的救赎,在我这里,你只是阎笑笑,是我愿意并行一生的人。”
“所以我会为了我喜欢的人谋利,我知道你喜欢夏清落,只是你不敢,家里这么多人你不敢再去招惹,你以为你能控制住自己的内心,却忘了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连兰生那样的笨蛋都能看出,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所以我替你做决定,赌你心中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