篓子尘上一次洗衣服,还是天不亮的时候。
当时也没多少人,他洗他的。
这一次不同,周围已经不少人来洗衣服了,大家看到篓子尘,也纷纷好奇。
篓子尘抱着篮子,真儿在里面。
这是阎笑笑给他做的,他做事的时候,就让真儿在他身边坐着。
木盆里的衣服倒了出来,开始清洗。
他不是没洗过衣服,之前阎笑笑还不是现在的阎笑笑的时候,他经常自己洗衣服。
不过都是在院子里洗,打了水胡乱地过一次水晾起。
所以他的衣服上,不是没洗干净的脏,就是没洗掉的皂角白了一片。
他平日也不出门,也就没在意这些。
现在妻主给他买了新衣服,他可不能再跟之前一样,胡乱洗了。
篓子尘抓着皂角揉在衣服上,很快就起了泡泡。
脏的地方就用手搓了搓,再一起清洗。
“那个就是篓子尘呀!阎家娶的那个?”
“可不就是他吗?听说这几日,不只是杨家的子婿还是路家姐妹,都为了他大打出手。”
“这看着也就这样,生的还没青皮哥好看,也就那群眼瞎的女人,会喜欢这么一个祸害。”
“这有啥说的,女人不都这样,犯贱,家里的饭菜再好吃,也比不上外面的屎没尝过稀奇。”
“青皮哥说的是,呸!”
几个长舌夫对着篓子尘议论,篓子尘就像是没听到他们的议论,低头洗着衣服。
偶尔回头看一眼真儿,上次的事情,他已经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篓子尘洗阎笑笑衣服的时候,也不知道这衣服上染的什么东西。
怎么搓都搓不掉。
弄得他手都红了,上面污垢还是没掉。
“你这搓是不行的。”柔弱清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篓子尘回头,是一个比他年长的男子。
男子瘦弱的脸上泛白,身上的衣服,也是四周都是补丁。
但却胜在干净,身上淡淡的青草香,让人舒服心安。
他长用一根树枝束起,平凡的五官不俊美,但是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视觉。
额角一块粉色胎记,在他没有血色白的额角,如同一朵桃花绽放。
“这样的污垢,你要用皂角在上面多蹭几下,再用木棒敲打。”男人如沐春风般的声音如同这河中流水,透人心脾,桃花目在篓子尘身边转动,“你没带木棒吗?这个借你,你按照我说的办法试试。”说着。
“谢谢。”
篓子尘接过木棒。用他说的办法先上皂角,再细心敲打。
软化的污渍再用手揉,果然一下就干净了。
篓子尘看着洗到的污垢,杏核的大眼睛生出一丝浅笑。
“你真厉害。”不吝啬的夸赞。
男人轻声一笑,他这算是什么厉害,不过是平日干活多了,生出的技巧罢了。
不是篓子尘,一双手白嫩,一看就不是经常干活的人。
子河村这段时间篓子尘的名字传遍了整个村子。
以前都觉得篓子尘倒霉,嫁给了阎笑笑那个祸害。
谁知道阎笑笑变好了,将篓子尘捧在手心里宠着。
阎家又在河边,村里人洗衣服都在村尾的小河里。
刚好路过阎家。
经常就闻到阎家在煮好东西飘香,更多的是,篓子尘在摇椅上休息,阎笑笑前后的忙着。
就连煮饭洗衣服这些本该是男人干的活,也是阎笑笑在做。
一时间,篓子尘就成了整个子河村羡慕的对象。
羡慕他嫁了一个好妻主。
慕白煜自然也知道。
“我叫慕白煜,我、我能看看你的孩子吗?”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