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侍卫手起刀落,下一秒曾夫子便捂着眼睛哀嚎,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缝渗出来,围观的学生吓得脸色惨白,承受能力差的学生,当场就晕了过去,有的则是跑到一旁呕吐不止。
沈杰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也吓的不轻,小手紧紧的握着霍青书的衣角。
学堂的山长聂夫子闻讯,脚步匆匆而来。
“参见陛下。”聂夫子顾不上擦去额头的汗水,先给霍青书行了一个大礼。
“起来吧。”霍青书轻描淡写的扫了他一眼。
聂夫子小心翼翼的站起来,试探着询问“敢问陛下,曾夫子这是犯了什么错?”
霍青书冷哼道“你自问他。”
“我有什么错!”曾夫子也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于是破罐子破摔大声的怒吼。
“相夫教子才是女子该做的事!抛头露面视为不洁!做皇帝是男人的事情,跟你一个女人有什么关系!你如今的位置不过是你那些裙下之臣奉承你罢了!”
在场所有人闻言面色大变,聂夫子抬手就给了曾夫子一耳光,其力道之大,曾夫子的脸很快便泛起了红色的印子。
霍青书倒是没有别人想象中的暴跳如雷,她仔仔细细端详着曾夫子的这张脸。
许久后才出声“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你从流放之地刚来的时候,那时候你的手脚因为长期泡在海水里面而溃烂。”
“我请了最好的大夫,用了最好的药,所希望的也不过是你能用你这一身学识教出能堪大用的学生,可如今再看看你这张脸,简直丑陋的令人作呕,可怜你的学生现在才知道你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们对你的那些恭敬,好似笑话,即是笑话你,也是笑话我,笑话我识人不清!”
“你甚至还不如一条只会摇尾乞怜的狗,那狗我赏它两口吃的,他至少知道感恩,冲着我叫上两声,可你呢?”
“你既然不珍惜,那自有会珍惜的人。”
“爹!”
“相公!”
沈悦舒带着曾夫子的夫人与女儿从绣房里赶过来,二人一路提心吊胆,一来就看见曾夫子满面鲜血。
二人冲向曾夫子,害怕的一直在抖。
“陛下,我错了,我求你放过她们,你有什么都冲我来,求您了,求您了!”
直到亲人的出现,曾夫子才感觉到害怕,循着有声音的方向不停的磕头。
霍青书冷眼看着,不见一丝动容,“我这个人一向仁慈,怕你九泉之下感到孤单,便让她二人陪你,都杀了吧。”
话音落,暗卫出现,捂住母女二人的嘴巴,拖至一旁。
感受到旁边的动静,曾夫子一脸焦急“你把她们怎么啦!”
没有人回答他,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曾夫子疯了一般伸手四处触摸,但是什么都摸不到,许久,曾夫子放弃了这个动作,他跪坐在地,垂着头,浑身气息颓然,嘴中不住喃喃道“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害了你们呐,我贪图太子太傅的虚名,你们等等我,我这就来陪你们!杀了我,快点杀了我!”说到最后,突然大吼起来。
“听闻她母女二人上个月在工坊获得了优秀员工的称号,真是可惜呀,她们如此珍惜她们现在得之不易的生活,然而碰上你这样的当家人,真令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