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帝年轻气盛,如今大权在握,国库充盈,有兵亦有人心,最容易引起猜忌的便是这些个老臣。荣王自得国师暗示,更是明白何为大局,自然不会在这当口,去触景熙帝的底线。
市民街坊内,小道消息传得自然快。
有说安京内有敌国奸细,这几日正在抓捕,规劝大家最好安分点,莫要惹祸上身。听说那北境王妃就是敌国奸细,所谓的大婚,就是请君入瓮。
又有说听闻是北境王妃失踪了,那日替嫁的是月华郡主,拜堂成亲后才现的,真正的北境王妃是月华郡主,而不是那来历不明的国师弟子。
再有说那北境王妃是山野精怪,修得人形为的是吸食人的精魄,北境王府的婚礼后,有人看见后门被抬出了好几具尸体。。。。。。
等等,你说得也离谱了,若那是妖怪,那收妖怪为弟子的国师大人又是什么,难道也是妖怪不成!
民间谣言越传越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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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故带人没日没夜带人搜寻了一个月,安京周围的几个州县亦被翻动得不安宁,没有丝毫消息。
荣王临行前,命人带了话给沈故,道该适可而止,待时机成熟,她自会出现,亦如当年。
只这么句话,彻底击溃了沈故,当场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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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
“嗯。”
“出了事,你总是第一个想到我。”路远无奈道,他总是不能拒绝她的所求。
“除了你,我也想不到别人了。”
“人在里面,还昏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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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如此狠心?”沈故醒来后,空洞地望着帐顶,眼底红丝遍布,面容憔悴,胡茬丛生。
近身侍候的几人,面面相觑,答不上话。这事,他们也觉得很荒谬,北境王妃竟然在大婚被掉包,失踪一月,生死不知。
当日涉事的一众奴仆,都被关进了北境王府暗牢,一番严刑拷问后,无论是否知情,均被处死。他们几个府上的老人,若非干净,也不是一顿审问便能侥幸存活的。
“才不过几日,我就成狠心人了?”一道清冽的声音自沈故耳边想起。
晃晃如昨日那般的笑颜,沈故呆滞着神情,不敢确信,伸手触及温热的肌肤,挺身而起,将她拥入怀中,劲大得压着她喘不过气来。
“你回来了。”呜咽地声音,仿若被遗弃的宠物,向主人哭诉着委屈。
今襄拍拍他的背,安抚着“我向来言而有信,不会离开你就是不会离开你,一定会想办法回来的。”
屋内的侍从早已离开,只留他们二人。
今襄抚着那张憔悴的脸,嫌弃了一句“真难看。”
“你去哪儿了?”沈故微微撇嘴,杀名在外的北境王,在她面前是个会有情绪的孩子一般。
“你还有这般精细的软粥喝,我可是在外面风餐露宿呢。”今襄端着粥蛊,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
沈故直直盯着她一瞬不瞬,乖巧得喝着,仿若机械人偶“你去哪儿了?”依旧是这个问题,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我走了好远好远的路,有些累了,陪我睡一会儿,醒了再告诉你。”今襄脱鞋上榻,推着他往里一些,拉着他一起和衣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