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襄被人粗鲁地扯开了眼上的绑绳和嘴里的塞布。
“醒醒,都醒醒。”怀中被随手扔了一个粗面馒头。
分馒头的人贩,三十岁左右,粗眉浓眼,一脸的憨厚,穿的粗布麻衣,形容干净,只一双眼睛透着精明。若是不知其本性,确实像是普通的商贾。
人贩随意扔了馒头,分完之后甩了甩布袋,警告道“都跟我安分点,谁敢喧闹,我就毒哑了卖进窑子。”
“四哥,这批货色不错啊。”另一个眼神透着猥琐人贩,趁着解绳,偷摸了几把姑娘的脸蛋,姑娘们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你给我收着点,货色干净才能卖个好价钱,出货后随你怎么玩。”被称作四哥的中年人指着猥琐男的鼻子警告。
“四哥放心,规矩我都懂,我就是有些手痒痒罢了。”猥琐男识趣道。
三人说着走出了门,门上落了锁,门外留一看守之人。
今襄从箱子里探出头,八九个箱子,十六个少女,十三到十七岁之间,面容较好,多穿麻裙罗衫。还有不少堆砌的货物,光线昏暗,只高处两扇小窗透露些许阳光。
【这是船舱下层。】
她揉了揉手腕,捡起馒头,吃在嘴里没有味道又硬得咯牙。她实在是饿得厉害,掰了一块,慢慢嚼着。
【又是人贩团伙,也不知跟几年前的那伙是不是同个集团。】
。。。。。。
连追了一天一夜,终于追上了运送货队,却是一无所获。
“这位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可是正经商人。”
沈故蛮狠拦了路,一顿翻倒了满车的货物,赔了银钱。途中收到张琪的飞鸽传书,他那边的线索也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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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手了吗?”身穿黑衣斗篷之人问道,帽子遮了半脸,看不清面容。
穿着夜行衣的另一人也遮着面,放下肩扛的麻袋,打开袋口“是这小子吧。”里面露出个面容精致的小男孩,沈故觉得有些眼熟。
斗篷者递过去一袋银钱,夜行衣者收了银钱转身就走。见夜行衣者离去,斗篷者对身边人说了一句“处理干净。”
“是。”
沈故不由自主地也跟上了船,一路行驶。
船连行了几个日出日落,途中换了船,也换了交接的人。直至入夜,换上了一艘乌篷船,船前只挂着一盏纸灯笼,终于靠了岸。
“亥时三刻,你晚了两刻钟。”
“出了点意外,耽搁了些时间。”
“没约定时间,时间不早了,先验货。”
“上头说了,这票货不用验。”
“这。。。怕不合规矩。”
来人,塞了一只钱袋给接头的人贩。
人贩掂量着手中的重量“行,提货。”
沈故明了,这是在拐卖孩童的人贩交易现场。可他怎么会来这里?他不是应该在找今襄的路上吗?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人贩提了麻袋往林里走去,跟同伙汇合,他跟着人贩来到马车前,直到人贩打开马车,露出一张脸。
“今襄!”沈故叫喊了一声,连忙上前去抓她,手指却透过了她的身体。
马车里赫然是幼年的今襄,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抬头望去,直直对上了沈故的眼睛。
“阿姐,我来找你了,快跟我走。”
沈故急切的说着,可她没有任何反应,下了马车,往前走去。
“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