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真为了哄花姑消气,一咬牙一跺脚,跟着花姑一起去见了帝君。
从无极殿出来,炎真的情绪低沉了好一阵子,因为他被帝君训斥了一顿。
炎真没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花姑的情绪倒是平复了一些。
她看着炎真,静静说道:“你打算怎么去找无尤?”
炎真的手心向上,一杆长枪慢慢出现,他握紧,“无尤的人是不好找,试一试找他的春寒剑。”
炎真两指点了一下长枪,“去,找一找你的老朋友。”
长枪听到指令,呼啸着奔出南天门,带着他们飞落在一片荒林之中。
此时已经黄昏,春寒料峭,太阳一落山,气温骤降,花姑瞧着寂寂无声的荒林,问道:“怎么不见踪影?”
炎真苦笑道:“大概就在这附近,我去找找。”
炎真还没走多远,一群男人呼喊着冲了进来,炎真和花姑悄悄跟了上去。
男人们冲进了一处破旧的房子里,房子的四面墙坍塌了一半,头顶的屋顶也露着天。
男人们在破砖断瓦中扒拉了半天,好歹刨出来一个活人。
“你欠我们的酒钱,这都拖了多少天?!你耍无赖,是吧?”
“他也欠着我们家的!我问他要了几次,他却东躲西藏!”
“等等,他怎么闭着眼一动不动?”
“不会是死了吧?”
“死了也得还钱!”
男人们到处搜不出来钱,干脆砸了地上所有的酒坛,顺手把男人揍了一顿。
炎真一直抱着手冷眼旁观,直到他看到男人手指上的白玉戒指,才敢确定躺在地上不还手的人,就是无尤。
炎真实在忍不住,大喝一声,突然出手替无尤打跑了那几个揍他的人。
人们落荒而逃,经过一番折腾,房子更残破了些,扑簌簌往下掉土。
炎真和花姑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无尤,因为太过惊悚,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约能看出来,无尤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袍子,此刻歪歪扭扭挂在身上,满身泥污,竟然还有干透了的暗红色血渍,袍子上被人踹出了无数脚印,一只鞋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无尤的脸上好多天没洗似的,一块白一块黑,头乱的像稻草窝。
花姑喃喃自语,“这还是那个恣意潇洒的白衣神官么?”
“不是!”炎真气呼呼的喝道:“他又做回乞丐去了!上次是假乞丐,这回是真的了!”
炎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很多种情绪憋在他心口,他简直要就地爆炸了,他三两步跨过去,拎起无尤的衣领。
凑近了,炎真才闻到他身上刺鼻的酒味,这个人像是泡在酒坛子里一样。
无尤认出来炎真,任由他把自己提起来,冲他笑了笑:“炎真。”
“怎么就你一个人?她不是正跟你情意绵绵么?!”
无尤从袖子里取出那张信纸递给炎真,炎真看也不看就挥到了地上,花姑走向前弯腰捡了起来。
炎真一把松开无尤,无尤软绵绵坐回了地上。
炎真恨声说道:“你的腿怎么了?怎么跟没了骨头一样!”
无尤摸摸双腿,无所谓的说道:“确实是没了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