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后的阳光爆裂,透过层叠的蕾丝窗纱,落在闻笙的脸上,在她眉眼投下细小的暗影的花。
孟寒徵下意识地想要伸手为她拂去,手指却在半空调转了方向——
转而轻托住她戴着订婚戒指的左手。
他眉目深浓,看着闻笙
“假如我并非假戏真做呢?”
闻笙杏眼中流露出的困惑,清晰得毫不掩饰
“亚斯,我不觉得你喜欢我。你对我,并没有那种……”
孟寒徵笑了“是你一开始就把界限画的分明,而我心甘情愿遵守。”
闻笙抿了抿唇,她想从他掌中抽回手指,孟寒徵却用了个巧劲,轻轻握住。
“你刚刚说,我以后会遇到个心仪的女孩子,会想娶她、会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很可惜,这种情况,永远不会生在我的身上。”
孟寒徵眉眼含笑,说出的话,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寒凉
“我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法相信,更何谈爱慕一个全新的人。
你是我自小认识的女孩子,没有你的父母,我早就死了。”
孟家于他,才像一个真正的家;
孟家父母曾给予他的宽厚与温情,远比亲生父母更为纯粹可靠。
而孟闻笙于他,有儿时的相伴,也有恩情的羁绊,是远比恋人更重要的存在。
她若也喜欢他,如她对廖宗楼那般,
他会娶她、爱她、呵护宠爱她一生一世;
她若不爱他,一心将他当作一个儿时的玩伴,成年之后的邻家哥哥,
他自愿退回到“哥哥”的位置,保护她、维护她、努力令她快乐无忧。
爱情,从不是他人生的必需品。
而他对孟闻笙的感情,会比所谓的怦然心动,更牢靠,也更持久。
“我是罗斯家族的少家主,现阶段,我同样需要一桩各方面匹配的绯闻,
帮我安抚人心,替我模糊视线——
所以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
直到话说到这一步,闻笙眉眼间的冰霜和郁结才稍稍消褪。
她不由回望他“真的?”
孟寒徵笑着,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不会骗你。”
身后,传来廖宗楼明显冷淡的声音“你该放手了。”
是一句一语双关的宣言。
孟寒徵听懂了,他松开闻笙的手,面上笑容不改
“廖总,有些话,我也不妨说清——
你和闻笙不论是订婚,还是领证结婚。
只要你让她不开心,任何时候,我都可以带她离开。”
“永远不会那一天。”廖宗楼占有欲十足地扣揽住闻笙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