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微窒,定定看着夏总,端在手里的绿茶,叶片浮浮沉沉——
宛如她此刻起伏不定的心。
夏总道“他跟那位达成了协议——功劳那位拿,但,他必须要取消跟你的婚约。”
雷声轰隆响起,窗边滑过的闪电,映得孟闻笙脸色苍白。
手上的杯子微倾,夏总反应极快,一把托住。
英俊又温和的夏总,廖宗楼最亲密的堂舅,最忠诚的部下,这一刻锋芒尽显——
“孟特助,我知道你聪明,谨慎,有能力。
方方面面,你已尽力做到最好,但你应当能想到的吧——
若没有人暗地里不停为你托底,过去这八年,你过得不会这么轻松。
那个人骨子里是个什么东西,你和我都清楚得很!”
*
夏总话说的极尽隐晦,但闻笙本就是局中人,怎会不知他的意思?
以廖宗昌的恶劣和贪婪,就算从未真正将她当作未过门的妻子——
也绝不会轻易罢手。
遇到一样东西,他哪怕自己一点都不喜欢,也一定要砸碎了,绝不让别人得着好。
没有廖宗楼与他处处掣肘,她恐怕早就……
数不清的雨点被狂风吹送,恶狠狠砸在水渍斑斓的窗上。
门突然从外面推开,脚下如风的男人快步走近,稳稳当当夺闻笙手上的茶杯。
廖宗楼冷睇向夏总“舅舅这是想让她再被烫着第二次?”
夏总笑着嗔了声“冤枉”,随即起身。
刚刚一时情急,他怕闻笙端不住茶杯,所以托了一下她的手腕——
就这么一点接触,被廖宗楼逮个正着,就又醋上了。
廖宗楼“中场休息,你去接班。”
“周总那个项目,我昨天已经批了。”
走到门口的夏总脚步顿了顿都批了的项目,你刚刚还那么吓人家周总?
他忍不住转过身,劝了一句“老周高血压,您下回悠着点。”
廖宗楼淡声道“降压药我看着他吃了。
他母亲这周五八十大寿,礼物我让赵贺送到家里了。”
不愧是小廖总——雷霆雨露,收服人心有一套。
夏总恭敬颔,体贴地替两人带上门。
窗外风雨如晦,带着寒意的闪电不时呼哨而过,映得站在面前的男人脸色森寒。
闻笙轻轻撇开视线。
男人冷着嗓音命令她“袖子撩起来。”
细白的手指,落在淡蓝色的百褶袖,轻轻撩起——
如玉的肌肤,一片鲜红。
当时看着还不这么严重。
隔了一段时间,又敷了药,这是彻底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