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淡去,远处的天空中星光点点,边缘处逐渐亮起,漆黑的天慕像是洗掉了色的旧衣,变的湛蓝淡泊。
如用白青色的瓷器镶嵌着闪烁着光芒的宝石一般。又似轻柔的薄纱,柔软的云朵点缀其上。
高空中悬挂着的一轮圆月似是笼罩上一抹面纱,渐渐的在空中隐去。
下方的山脉绵延无边,厚重的云团覆盖在上面,仿佛一团团香甜可口的奶油花朵。
清晨的早风微拂过绿地,带走了还未凝结成露珠的多余水汽。
嫩绿的牧草因表面的湿润显得更加的清脆,看上去无比可口,好似人也能吃一般。
广袤无比的绿色平原上,半人多高的绿植中,一条灰黑色的柏油马路很突兀的摆放在那里,就像一条多年没清洗过的地毯似的。
旁边不远两个连接在一起的庞然大物摆放在牧草里,其外表一时间竟与周围景色融为一体,就好像生来就是在那里的一般。
周围的光逐渐变亮了,远处的山脉尽头一颗白炽刺眼的红日徐徐升起,将草原上一夜的湿冷气息尽数驱散。
车中的两个熟睡的人儿只觉眼皮外似乎有什么东西,哪怕是闭着眼睛依然晃的人难以适应。
逐渐的也从梦中清醒了过来,只是一时间还睁不开眼,还需适应片刻才行。
密闭的空间里空气是如此的燥热,两人都觉得憋闷的难受。
其中一个人儿眯缝着眸子艰难起身,从厚实又保暖的羽绒睡袋里爬出。
看着外面的日头呆愣了好一会儿。
直到完全清醒之后才去轻推另一名同伴。
“娜孜……娜孜?起床了哦,已经是早上了~”
谁知还躺着的那个家伙这是难受的,轻轻推开对方的手,小嘴一张一合间似乎念念有词,仿佛是在说是在说再睡五分钟之类的话语。
接着缓缓的转了个身,整个人就缩在了睡袋里,她这几日累极了,甚至都没有睡上过一个好觉。
这一次说什么也想赖床一次,哪怕是天塌下来了,她也不想起来。
秦琼揉了揉还有些犯困的眼睛稍感无奈,但除了轻笑一声叹口气之外,也没有别的了。
并没有再去打扰对方,就先让她好好睡一次懒觉吧。
轻柔的穿好衣服,有些单薄,并没有去穿外套。
她此时觉得有些闷热的难受,可能是因为车里不通气的缘故。
小心翼翼的拿着洗漱的用品拖开车门走到空旷的马路边上处理着个人卫生。
短短十来米的路,仅一个来回才穿上不久的宽松的裤子就已经被露水打湿。
简单的拧巴了一下后就也只当是给身体降温了,虽然有些潮湿,但也不难受了。
至少比前不久那几天的感受要好上不少。
用昨日在商店里重新找到的电子表,看了一下时间,才早上7点多。
尽管不知道时间到底准不准确,但多少也算是有个标准了。
其实不准确也没关系,秦琼只是需要一个大致的参照物用来制定计划罢了。
少女收拾好东西在回到车上之前,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绵延的无尽的山脉。
那些笼罩着的游团依然没有要散去的迹象,就仿佛是定格在了那里一样,像是一团团蓬松的棉花,轻飘飘的,却又不会被风吹走。
如果在山上没有人的话,从这里看,那自然是一个很好的风景。
但那山上确实有人的,想来对他们来说应该如同地狱一般吧。
经久不散的暴风雪沉沦阴暗,不见天日,那应该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活动了一下之后少女就回到车上了。
用保温杯里昨天烧好的开水简单的冲泡了一壶咖啡,深褐色的透亮液体飘荡着白色水汽,且散着浓浓的醇厚的烘焙的焦香气味。
取出两只金属的杯子,分别倒上些许,丢进几块方糖就当是早点了。
静静的坐在驾驶位上,品尝醇苦中又带着一丝甜腻的热饮看着外边徐徐升起的日头。
已经比之前的要更加的亮堂了,热烘烘的感觉迎面扑来,然后再想见这景色,不知要过多久了。
少女没有再做其他多余的事情,显得异常的安,只是时不时的将手中的杯子送到嘴边小抿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