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你来了。”莫月冉笑着走到他身旁,扶着他的手,澄澈幽深的眼眸微微垂着,露出一抹忧伤和担忧。
“听太医院说锦之受伤了,过来看看,他还未醒吗?”宋霄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宋趋,像是他这人不存在一般,坐在宋琪的床前,担忧的看着他。
“嗯,身上有多处伤口,太医说之前有好好包扎过,但是用力过猛,导致伤口崩裂,引起烧才晕迷不醒的。”莫月冉也坐在床头,纤细素白的手指溪抚着宋琪的脸庞,幽深的大眼泛起不一样的水泽,似眷恋,似哀怜。
“你也不要太担心,锦之会没事的。”宋霄拍了拍爱妻的肩膀,爱怜的说道,转眼看向一旁跪着的宋趋,“太子,这烨城防卫军是你在管着,为何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没有告知?”宋霄说着,一脸的不悦,对于这个儿子,他没有太多的感情,更多的是厌恶。
“父皇,六皇弟受伤是儿臣失职,儿臣甘愿受罚。”宋趋袖中的手指深陷,刮出道道血痕,才止住自己的愤怒和怨恨,脸上却越的云淡风轻,但是紧抿的唇瓣诉说着他的不甘心。
“哼,念你初犯,朕便不追究了,回你的艺翔宫反思一月,至于防城守卫军,等你六弟好了之后交由他管理吧。”宋霄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莫月冉见状,连忙上前捏着他的臂膀,关怀的眼神深情的看着他。
宋霄拍了拍他的手,冷眼睨了地上的宋趋一眼,“行了,回去吧,看到你朕就心烦。”
宋趋紧抿着唇,手中一松,起身低垂着头,没有让人看到他眼底的狰狞和阴冷,“儿臣知道了,儿臣告退。”宋趋从怀里拿出一枚令牌,放到张裕手中,然后转身离开,而那暗红色的令牌带着点点的红色液体。
张裕眼神一眯,看了眼宋趋,然后不动声色的将牌上的血迹擦掉,然后恭敬的交给了宋霄。
宋霄接过,点了点头,将令牌放到莫月冉手中,温柔的笑道,“这个交给你,也是给锦之一个保障。”
“霄,谢谢你。”莫月冉深情的叫着他的名字,扑到他的怀里,宋霄拥着她,细吻着她的顶,莫月冉垂着眸子,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问道“霄今日去何处?”
“时间也不早了,霄今日便去长乐宫吧,吴太医炼制了新的忘魂丸,今晚试试?”莫月冉妩媚一笑,澄澈幽深的眼眸泛着水泽,蜜色的唇瓣微微启着。
看到怀里的娇媚样子,宋霄爽朗一笑,一手握着她的腰身,一手勾起她的下颌,“今晚便如爱妻所愿。”
“张裕,今晚朕便在长乐宫,明日罢朝。还有好好照看六皇子,要是出了什么闪失,唯你是问。”宋霄拥着莫月冉,吩咐道。
说完,两人朝着长乐宫走去。“是,皇上。”张裕应道,微缩着身子,抬起头时,看着离去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早早的一天,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渐渐爬过高高的山峰,给人间带来今日的好天气。
洛希苑内,雪芽脸色苍白的晕睡着,红色的伤疤与惨白的唇瓣尤为明显,头上冒着冷汗,口中却遏制不住的呻、吟。
”好冷,好冷。“呓语见,唇瓣打颤,身上早已换了一身衣服,但是身上却冒着汗,不一会儿,身上刚换上的衣裳又湿了。
青玉完颜一脸担忧的在一旁站着,北蕊枕着她的脉搏,眉心紧蹙,娇小的身影止不住的轻颤。
“玉姐姐,喂水。完颜姐,将她身上的衣服了,放进玉汤。”北蕊将手中的药丸塞进她的嘴里,青玉喂了水,然后将她的身、上汗湿的衣裳换掉,小心翼翼的放在浴盆里让她坐着,北蕊往水中滴了一滴液体瞬间,澄澈的玉汤变成一片黝黑,然后将盖子盖上,只留出一个头。
“怎么样了?”青玉脸色很差,声音很轻,看向雪芽的眼中满是担忧。
“暂时压制住了。”北蕊说着,将手中的银针扎在雪芽的头上,然后叫人死死的按着盖子。
玉汤中一阵波动,翻、滚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爆裂而出,而玉汤中只露出一个头的雪芽,脸上又白便红,渐渐变得有些黑。
“快拿痰盂来。”北蕊疾呼,完颜忙递上,雪芽脸色一难看,口中绞着,一吐,一团黑漆漆的东西便吐在痰盂中,细看下去,只见一条条黑色头丝一般大小的虫子绞着一起,让人头皮麻,忍不住的恶心。
完颜脸色苍白将痰盂盖上,放在角落里,角落一旁已放了两个这样的痰盂,诉说着,雪芽作的次数。
北蕊擦了擦脸上的汗,看着脸色渐渐好转的雪芽,叫人扶出放在床、上,查探到她的脉搏渐渐平缓时,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小蕊,怎么样了?小姐到底是中了什么毒?”迟来的青岩一冲进来便扶着她坐着,焦急的问道。
北蕊看了看在场几人担忧的脸色,抿了抿唇,喝了一口凉茶,“不是中毒,是中蛊毒。”
众人脸色一白,想到自家小姐的体质,百毒不侵,却不曾想到是中蛊了。
“小姐体内的蛊虫已潜伏了十五年,今日是小姐的及笄礼。原本潜伏的蛊虫早已衍生了许多,再加上诱的东西,才导致今日小姐作频繁。”
“而且,这种蛊毒我从未见过,需要好好研究一下,这种蛊很厉害。”北蕊闭着眼,稚嫩的脸上满是疲惫。
众人心头一震,看向角落里那摆放着的三个痰盂,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在看看床上虚弱毫无血色的雪芽,忍不住的心疼。
“这件事要告诉蓝家人吗?雪鸢宫的人知道吗?”青玉问着青岩,看到大家脸上凝重的表情,想到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亦如他的名字般。
青岩刚毅的脸上一愣,薄唇抿了抿,看着自己妹妹,冷然说道,“云先生他知道,雪鸢宫一直都在寻找苗疆蛊王,只是少宫主她并不知道她身上已经中蛊。蓝家人不说也罢,他们只是利用小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