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让他们进来,吩咐下去,整顿一下,明早出,姬无双待在这,等她伤好的差不多了便回来---”宋倾说完便往自己屋里走去。
他的脸色冷凝,眼眸中却有些闪烁,他不知道刚才那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很不舒服,甚至还有些难过。
当年那个女人背叛他的时候,他只觉得愤怒,仇视,甚至恨不得杀了她,那女人口口声声说爱自己,但是在他功成名就之际将他的王府连根拔起。
那孩子不仅仅是他唯一的血脉,更是那个女人的亲生骨肉。
那时那女人问他,爱过她吗?
爱是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最敬爱的兄长将他除去,而作为他的妻子的女人,在最后关头投入了兄长的怀抱,踩着他的身骨,千千万万条人命,甚至,还有他的亲生骨肉。
这么多年来,那孩子一直没有找到,连他之前的属下,除了现在陪在他身边的无双,那个叛徒林云际,其余的几人生死不明。
宋倾站在窗前,柳叶纷飞,遮掩住他远望的目光,却挡不住的思绪飘远,眼睛盯着一个方向,眼底藏不住的恨意汹涌,欠他的,他要全数夺回。
莫云苒,宋霄,准备好迎接我的报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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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芽怔怔的睁开眼,看着床顶的白色床帏,脑子有点宕机,挣扎的想起身,身体却使不上一点力气。
一动,受伤的胳膊便传来疼痛,砰地一声,又倒回了床上,她皱着眉喉咙处干谒的像冒烟一样,吐出的声音也沙哑的让人听不清,“有人吗?”
“咳咳咳----有人吗?”
“小姐,你终于醒了。”
门外许是听到声响,连忙推门进来,便见到挣扎着想要起身的雪芽。
“水,我要喝水。”见有人进来,雪芽一喜,看向来人眼中多了暖意。
还好她没事。
“好好好。”来人将她扶正,拿起桌上的茶杯,满满的倒了一杯,凑到她嘴边,“小姐,慢点喝。”
“嗯~”一杯下肚,喉咙总算是恢复了一点生机,身体也稍稍有一点力气,“香湘,我还要。”
冲着来人,雪芽甜甜一笑,苍白的脸上梨涡微显,原本还有点圆润的小脸,已然塌陷。眼睛晶亮,一闪闪的,让人看了更是心疼。
香湘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更是愧疚,她是女婢,还要主人保护,连她受伤也找不到伤害她的人。
又倒了一杯水,还没等她送到嘴边,雪芽便一把抢了过来,咕咚咕咚的喝了个精光。
“小姐,都是香湘不好,本该是我保护你的,没想到还害得你受伤。”香湘说着,接过水杯,放回桌上,背对着她,声音有些哽咽。
一向坚强的她,这一刻终是害怕了。
雪芽一愣,看着有点颤抖的背影,心中微痛,在她心底,香湘不是婢子,是她的姐姐,“没有的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背影一怔,慢慢的转过头,看着泪眼婆娑的香湘,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愧疚和自责,雪芽心底也不是滋味,她也没有想到这次会这么严重。
“小芽醒了吗?”
雪芽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云泽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红衣男子,妖艳魅惑的眼眸扫了扫床上的雪芽,看到那双晶亮澄澈的眼眸时,身子猛怔住,眼眸中闪过复杂的光芒,手指微倦,随即微微垂下眼,额前的刘海遮掩了他的眼睛,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云泽哥哥。”雪芽欢快的叫到,挣扎的想起身,却忘了自己才刚醒不久。
体力不支,身体朝地上倒去,香湘里的有点远,云泽两人还在门口,雪芽咬咬唇,等着即将到来的疼痛。
还未倒地,身子便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带着淡淡的桃花香气。
头顶传来戏谑的声音,“雪小姐大病初愈,还是老实躺着好点,等身体好了,本公子等着你的投怀送抱。”
雪芽一愣,看着眼前的红色身影,朝着衣料往上看去,一双魅惑勾人的桃花眼对着她一直放电。
她嘴角一抽,用自己没有受伤的手将他推开一点距离,云泽也黑着脸将他们分开,然后将她扶正,抓起她受伤的手,看着上面的点点漫出的血迹,脸色更黑了,眉头也紧皱,瞪了雪芽一眼,然后朝着站在床前的香湘呵斥道。
“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将药拿过来。”他的声音很大,甚至是吼的,雪芽身子一颤,便看到香湘捂着嘴,泪眼盈眶的跑出了房间。
但是看到云泽的黑脸,雪芽呐呐的不敢吭声。
虽说这几年很少看到他,但是对于云泽的脾气却让她印象尤深。不要看他平时淡薄冷清的样子,一遇到她的事,比她本人还要焦急,当初想着成立雪鸢宫,云泽二话不说担下了,用了五年的时间在北越国站稳,而她自己却当了个便宜宫主。
不过,在她心里他们是相依为命的亲人,这么多年来,云泽是她最重要的人。
“姬神医,请你看看雪芽的身体。”
云泽朝着一旁站着看戏的红衣男子说道,雪芽一听到姬神医,眼底银亮,看着姬无双,有点小激动。
“你就是江湖上说的那个神龙见不见尾的诡医姬无双?”
看到那晶亮的眼眸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泛着润泽,姬无双轻咳一声,避开她的眼,声音冷淡的回了一句,“嗯。”
雪芽毫不在意他的态度,在她看来,眼前这人就像是现代的名人,而她就是他的粉丝。
高冷淡薄便是他们高傲的资本。
“你好,我是你的粉丝,没想到你还会帮我看伤,你可是我的偶像耶。”
雪芽叽叽咋咋的说个不停,姬无双皱眉,一声不吭的解着她手上的绷带,粉丝?那是什么?还有偶像?觉得脑子里原本有些混沌的思想便她现在搅得一塌糊涂。
看她激动兴奋的样子,应该是在夸他的吧。
云泽原本恢复了一点点的脸色,此时更是漆黑不见底,心中骤紧,手指握紧又放松,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我去厨房盛点清粥。”
“嗯嗯,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