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湘咬着唇,她刚才出来客栈的时候,好像看到踏雪了,那道红色的身影。
“云大哥,我刚才在客栈好像看到踏雪了。”
听到香湘这样一说,云泽也想起刚才在客栈门口遇到的那群人,不像是护卫,也不像江湖人士,倒像是兵将。
眉县离落日城只有五天的路程,烨城传来消息,皇上似乎有意将落日城的守将召回烨城,而落日城的守将便是景王府的宋倾世子。
那么救雪芽的很有可能是他。
想到那位世子,云泽黑眸闪过一丝暗沉,这些年雪鸢宫也收到不少关于这个世子的传言。
八岁时老王爷病危,初次替父上朝便震惊朝野,九岁平定西北匈奴,十岁时落日城内乱,朝廷派景王府平定,成则封侯称相,败则收回兵权。
北越兵权三分,一在蓝宫府,二在睿王,后来睿王覆灭,兵符消失,三在景王府。
景王府老王爷虽没有逝世,但是身体大不如前,终日卧榻,将手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到年仅八岁的小世子手中。
十几年来,与皇族明争暗斗,做事雷厉风行,保住了景王府的兵权。
但是皇族却一直未有将他封王。虽然保住了落日城,但是一直驻守,朝廷并未召回。
十几年来,景王府世子握着权力,镇守落日城,如今朝廷召回景王府世子,其中的目的与此次蓝囯公召回雪芽,这其间有什么关系吗?
云泽皱眉,想不出两者之间的关联,但是他总觉得与兵权有关。
“先回客栈。”既然他们在同一间客栈下榻,那么马匹都是都是放在一起的,回去看看踏雪在不在,便知道雪芽在不在。
此时雪芽没有来找他们,身体肯定是受伤了。
想到此,云泽内心一揪,那张惨白无血色的小脸在他的脑海中时时闪现,心中更是慌乱。
猛的抽着鞭子,马斯长鸣,扬起一层层灰尘,迷离了众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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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内,烟雾缭绕,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药香,一只大浴桶放在房中,足以包容两人。
桌子上摆着匕金针,宋倾皱着眉,看着眼前的浴桶,瞄了眼床上不省人事的雪芽,清冷的语气中似乎多了几分赫然。
“你的意思是我给她解毒,可是她是女孩,这样对她的名誉受损。”
“你不想啊,那好叫重言进来,虽然他的内力没有你的好,但是在你的这些人中算是最好的。再说,我们是在救她,大夫不分男女。”姬无双嬉笑着,看着宋倾脸色淡定,耳畔熏红,心里一阵好笑。
“不用,我来。”宋倾听到姬无双这样说,淡然的脸上有些不愉,凉凉的看了眼一旁站立着的重言,说道。
重言身子一颤,微微低下头,为什么他觉得刚才主子那眼神,让他心里毛,脚底泛凉呢?
“早说不就完事了,你先将她的衣服脱了,将内力打入她的体内,将体内的残毒逼出来,然后我再将她身上的腐肉割除,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月就没事了。”姬无双划了划手上的匕,瞄了眼床上了雪芽,眼底划过一丝暗沉。
他没有把错脉的话,一般中了腐尸毒的人,不出半个时辰便化为一滩血水,而且还是不使用内力的情况下,但是她用了内功,胳膊只是腐蚀了几分。
一般常人,除了他之前给她吃的压制丸还有宋倾给的解毒丸,也不能控制毒素扩散的度和时间。
如果不是她自能解毒,便是她懂的此毒,还有压制性解药。
这腐尸毒是他前三个月研制出来的,一个月前被人买走,那时解药他没有研制出来,所以他不相信他的毒,除了他还有其他人能解。
宋倾一噎,看着两人出去的背影,起身将雪芽的外衣脱掉,剩下里衣,脸色淡然,耳旁却越的嫣红,小心翼翼的越过她受伤的手,放进浴桶,然后脱、掉自己的衣服,长腿一跃,便进了桶中。
入桶便是炙人的热度,烟雾萦绕下,俊美的容颜宛如谪仙。门外传来姬无双的声响,带着点点戏谑。
“记得要坦诚相待。不然前功尽弃哦。”
雪芽原本是面对着他的,一只受伤的手搭在桶沿,宋倾刚进桶便听到,差点脚下一滑。
宋倾轻咳一声,朝着门外说道“知道了。”言语中竟带着些羞赫。
姬无双闻言,脸色微凝,看着紧闭的门,心有些紊乱,宋倾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从未见过他对那个女人离眼相待过,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只是故人吗?
宋倾深吸一口气,闭着眼,将雪芽的身子转个身,然后将洁白的里、衣脱落,然后连忙将自己的衣服全数脱去,坐回桶中。
桶里是黑色的药渣,看不清是水下,他敛住自己的心神,虽然不知道自己心里慌乱的感觉是如何,但是他把这种心里当做是面对年轻女子的赫然。
毕竟,在他的世界里,除了那个女人,他没有碰过其他的人。
雪芽是第二个。
他小心的伸出手掌,抵在她的背,掌下是细腻的雪肌,但是宋倾闭着眼,摒除一切念想,专心的给她驱毒。
“云先生,踏雪在马厩,属下方才打探到,雪主子似乎在客栈的内院,而且诡医也出现了。”云泽刚进客栈,便有一人迎上,低声在他的耳旁说道。
云泽眼神一颤,连忙往内院而去。
掌柜的冷着脸,拦住了云泽等人,“内院不得进入,客官请见谅。”
“让开。”云泽脸上越加冷清,眼眸满是不耐和焦急。
“请客官不要为难在下。”掌柜的一挥手,内院涌出一群打手,客栈内的气势渐渐变得汹涌起来。
“这堵在这里干什么?”内院传来一阵爆呵,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冷然的脸上扫了一眼堂下的人,看到云泽,微微一愣。
“大人,这位客官想闯进内院,被属下拦住了。”掌柜的一看来人,脸上松动,一一将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