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芽捂着嘴,弱弱的叫了声,“香湘姐。”
“好了,收起你那可怜样,老夫人吃你这套,我可不吃。”香湘英气的眉角一跳,挥去心中的痛意,嘴角抽抽。
对于雪芽,她是真心把她当成妹妹,不仅仅是因为云泽,更多的是雪芽本身。
那般瘦小的身体里,掩藏了多少伤痛,无人知晓。
不过还好,那双澄澈的眼眸,亦如当年初见那般纯净。
雪芽吐了吐嘴,提到老夫人,她的内心一片柔软,因为有老夫人,她才能安然无恙的在祁峰家生存下来,可以感受到所剩不多的一点温暖。
祁峰懿教了她很多,现在她已经把那两本心法和秘籍练到了九成,在祁峰懿培养的势力中也难逢敌手,只是一直不过祁峰懿。
现在二十五岁还未成婚的他,常年不在家,怕的就是老夫人天天念叨着娶妻生子,现在连她也离开了,老夫人更加寂寞了。
因为祁峰懿不肯成家,气的老爷子一连娶了好几房姨太太,现在祁峰家的后院连连起火,弄的人人不得安宁。
雪芽及第礼在即,蓝家近几年一直都在催,想着雪芽霸占了蓝家嫡女的身份,就必须为蓝家取的最大的利益。
一想到那个蓝家,雪芽心里一阵复杂,这几年他们没少派人往祁峰家跑,虽说蓝家主母是应承了雪芽在祁峰家生活,但是这件事蓝家并未答应,他们认为自家的子孙即便是死也得死在蓝家。
蓝家主母云霞与祁峰家奶奶杨姬是帕之交,再加上莫月希是祁峰家义女,也颇的蓝家喜爱,但是对于这个嫡亲孙女却不甚喜爱,十年间,即便是来了祁峰家,两人见面的次数不过十次。
倒是蓝国公没少往这边跑,平常有什么小东西都会往这边送。也就这几日催着她回去,说要给她办一个盛大的成人礼。
成人礼也是认祖归宗,上了蓝家玉牌,才算的上是蓝家的子孙,好些人都在看她的笑话。蓝家嫡女蓝雪芽从出生便被困于蓝家家庙,只能在成人之际才被召回烨城蓝家本家。
雪芽冷冷一笑,自出生?三个字就把她那五年抹得一干二净了吗?蓝家嫡女的身份会捆绑住她的一生。
一路两人无言,忽然一支箭矢撕破安静的树林,朝着雪芽的胸口射去,雪芽脸色一冷,啪的一声从马背上飞身而起,躲过了暗箭,随后又稳稳地落在马背上,她扯着缰绳,手轻抚着马脖子。
看了眼香湘,示意她保护好自己。
香湘点点头,从身后拿出一条软鞭,拦在雪芽面前,严谨的看着四周。
雪芽见此,也未多说,打开自己的银扇,似笑非笑的看着刚才那箭矢飞来的方向,嘴角微扬,嘴中呢喃,清泉般的声音像滴在岩石上清脆。
“暗箭伤人当真不是君子所为。”
香湘嘴一抽,我的小姐,他们是杀手不是什么君子啊。
从雪芽以蓝家嫡女的身份出现在江城,便有好几拨的势力在打探,随后暗杀明刺不断,也亏的这些年,既没有杀了,也没有将雪芽弄伤弄残,虽有几次生死徘徊间,但是也修的一身好功夫。
嗖嗖嗖的几声,几十个黑衣人将她们两人包围起来,惊起一群飞鸟,气氛渐渐冷凝。
寡不敌众,没有想到这次对方居然派了这么多人对付她。
她对香湘说着,“小湘子,你一会先回眉县搬救兵,我来对付他们,正好试验下我的第九试扇法。”
“大白天的穿着黑漆漆的,巴不得让别人知道你们是杀手吗?”说着,雪芽鄙夷的看了他们一眼,飞身而起甩着扇子便飞射出数十根生锈的铁针。
一下便解决了十几个,黑衣人脸一黑,群涌而上,不将雪芽杀掉,誓不罢休。
“香湘姐,快走啊。”雪芽回头,见香湘还在对抗着黑衣人,连忙朝她喊道。
分了心神,被黑衣人抓了空子,一剑间刺伤了她的胳膊。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衣袍,落在地上。
嚓---雪芽疼的差点爆粗口,天知道,她最怕的就是疼了,好在伤的是左臂,不然她连拿武器的力气都没有。
香湘见她受伤,几十个黑衣人,自知寡不敌众。
咻咻咻的三声,朝着空中放了三颗信号弹,比继续投入战斗,一枚雪花状的白色花样便出现在空中。
黑衣人见状,明显一愣,但是出手更加凶残,雪鸢宫的标志,那么眼前的这个人很有可能是雪鸢宫的人。
雪芽有些急躁,她不想香湘受伤,虽然知道她的武功很好,但是人数实在太多,她打不过可以用轻功跑掉,但是香湘的轻功很差,跟这些刀口上活着的杀手来说,受伤是分分钟的事。
雪芽的银扇在黑衣人群中游走,自己的精力渐渐也跟不上,甚至有些吃力了。
雪芽脸色一白,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明显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皮肉在腐蚀,一层层疼痛的像是将自己的皮肉一层层刮下来。
雪芽轻吟一声,看着香湘有点力不从心,咬了咬牙,使出自己的内力,朝着树林深处飞去。
黑衣人见雪芽逃走,顾不得许多,跟在她的身后,紧追不舍。只留下那么两三个黑衣人对付香湘。
等香湘解决了身边的危险时,才现雪芽和其余的黑衣人早已消失不见。
她心中焦急,雪鸢宫的人还没有来,小姐只身引开了黑衣人,恐怕凶多吉少。这样想着,连忙调转马头,往眉县跑去,她要马上回到眉县,有云泽在,小姐会没事的。
雪芽是飞身离开的,她身下坐着的那匹马儿见两边人都跑了,长鸣一声,朝着雪芽飞走的方向跑去。
雪芽一路将自己的功力提到最高,几番跳跃便现自己的手臂使不上力了,甚至身上也渐渐失了力气,眼前的景象也有几分迷蒙。
她拿着银扇往自己受伤的手臂上狠狠一划,顿时鲜血涌现,她闷哼一声,险些疼晕过去,但是精神倒是提上了几分。
眼看着自己和黑衣人的距离由长变短,她抬头看了看天空,第一次觉得原来这里的天空这么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