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我和松树,”赵子哲倍感无奈的说“华城小天使幼稚园,然后是华城私立第一小学,华城公立第三中学,再到华城私立第三高中。唉,妈耶,整的像连体婴儿一样。”
“哈哈哈,听说松树小时候暗恋幼稚园女老师?”
“对啊,大概是五岁半的时候吧。”赵子哲转过身,“因为印象太深刻,所以我记忆犹新!”
我扒着车座听故事,“快讲讲。”
“嗯……”他酝酿几秒,道“我跟你讲,松树天生面瘫却活泼好动,别的小朋友都在睡午觉就他自己一个人玩滑梯。”
“你呢?”
“我当然也在乖乖睡觉啊。”赵子哲摆手道“哎呀,你别打岔。”
“嗯嗯。”我安静听。
“记得那个女幼师好像25岁吧。”他紧接着说“她当时特别关照松树,耐心哄他睡午觉,结果最后躺在松树身边自己睡着了。”
“噗——。”我忍俊不禁,迫不及待的追问“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吧,因为松树是个沉默寡言早熟的小男孩,所以躺在女幼师旁边睡不着觉。他盯着女幼师胸部,羞涩的脸蛋涨红,导致精神过度紧张尿床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非常配合的大笑出声。
赵子哲说“不过那位女幼师非常温柔,没有当面揭穿他,而且主动把床单被褥清洗干净了。从那以后,松树小朋友就喜欢上了女幼师,每到晌午必须让她陪伴在身边才能睡着。”
“所以五岁半的松树从那时起就知道自己是个姐姐控了?!”
“没错。”赵子哲点点头,替我打开后车门。“所以松树喜欢小明无不道理。”
走进华城大学,我停住脚步。
“啊。”
“怎么了?”
我指指北校门,道“烹饪学院在南校区,你不该下车。”
“没事。”赵子哲牵住我手,微微而笑“我上午没课,陪你走到医学院。”
“好。”
兴许是在担忧我阴晴不定的情绪,再或者说他不想空留我一个人胡思乱想。
不论出于何种原因,赵子哲的温柔仿佛从四面八方侵袭进心房紧紧包裹着我。
秋雨停歇,地面潮湿泥泞,坑坑洼洼的积水数不胜数。
赵子哲每每经过一块浸水路砖就开口提醒小心注意,我被他大手牵着,仿佛牵住了自己最光明的未来……
“饼子,医学院到了。”他依依惜别的松开我手,叮嘱道“上课好好听讲,别开小差。”
“嗯。”我在他转身欲走时喊道“海蜇子!”
他顿住脚步,转身疑惑“嗯?”
说出来,我必须说出来。
攥紧胸口衣服,我歉意道“那个……对不起!”
“怎么了?”他愣怔的不明所以。
“对不起,真的十分抱歉!”傻不拉几的面朝他深深鞠躬,我紧闭双眼不敢抬头。依旧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说道“我有个坎一直过不去,不想让那件事变成我们彼此心头的硬疙瘩。”
“哪件事?”赵子哲纯良的眨眨眼。
我说“就是……斑马酒吧,那晚我和哥哥……”
“饼子,就让那些不愉快的记忆都随风飘散吧。”赵子哲折回来,轻抚我脸庞。“我一定会带你去看幸福的彼端,相信我,好么?”
泪水再次涌出眼眶,我吸吸鼻子,努力微笑“嗯、嗯嗯,我相信你。”
忽然感觉最美不是容颜而是年华,不知不觉,赵子哲陪伴我从年幼无知的中学走进岁月葱茏的高中,最后迈向逐步成熟的大学生涯。
恍惚间,才察觉到自己不是围绕着纪乔于转圈,我的世界里也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从现在开始,佟丙丙要坚强面对生活!尽心尽力扮演母亲角色!
听完临床系人体局部解剖学大合堂两节课,时间悄然来到晌午。
“哇塞!”餐桌对面,汪苏琪出一声感叹。“天啊,丙丙,你的午餐太丰盛了吧!”
见她咬着筷子垂涎三尺,我便将赵子哲特意为自己准备的便当推到汪苏琪面前,善解人意的说“吃不吃?”
“吃!当然得吃!必须得吃!”
汪苏琪像饿死鬼投胎似的从便当盒夹出一块茶叶小排骨,随后又犹豫不决的怏怏放回原位。
“怎么了?”
她没滋没味啃着面包,尴尬道“……我,我最近减肥。”
“为毛?”
她痛苦的趴在餐桌上难过道“唉!还不是因为表演系那些事儿嘛。听说最近又有舞台剧组来挑人了,专门选长得好看身材苗条的小姑娘。”
我扫视她三围,实话实说“你不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