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嘴巴挤成o型,气得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上一秒亲我,下一秒接着翻脸骂我泼妇,这讨人厌的家伙!
微风自半敞窗户吹进来掀动他略宽大的花色半袖衬衣,阳光在他的睫毛与梢之间跳跃金圈。纪乔于的眉钉,唇钉,五颗耳钉均折射出耀眼的光辉。猛一看,他脸像极了夜店蹦迪的舞池,而那些钉子仿佛是舞台灯光……
时间与空气似乎凝固,只剩下我砰砰乱跳的心脏声。
我慌忙撇开视线,当年就是因为这张万恶的脸才让自己芳心陷入泥潭,如今不能再被他随波逐流了。
“哈哈,也对,他怎么可能做到让你死心塌地呢。”纪乔于嘲笑揶揄道“看样子,你只能守着我给你的这个吻孤独终老了~。”
我真想甩手将他令女孩合不拢腿的帅脸扇成芝麻饼!
“谁……”我气得嘴唇上下哆嗦,“谁稀罕你的吻啊!”
“你不稀罕吗。”纪乔于翘起二郎腿,捏着下巴讽刺道“一年半没见,你的吻技还是如此生涩笨拙。单看这五短身材,勉强端正普通的长相,有那个男人愿意吻你啊?你是不是特迷恋哥的吻?耐人寻味吧?回味无穷吧?”
我气鼓鼓的接道“我稀罕个奶奶腿!长得帅了不起吗?拜托,求你离我十万八千里好不好?赶紧让哥哥把你送走吧,回来就是气人的!”
这臭小子睨视我“呦呵,丑八怪,你以为老子愿意回国么!”
我们像结下深仇大恨一样,开始噼里啪啦的斗嘴。
“好啊,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我是你儿子啊?让我干嘛我就干嘛,偏不走,你能怎样?”
但凡我有他这种讲话没风度没尺寸的狗儿子,早就一耳刮子扇死了。
他扳着我的脸左右看看,故作无奈“唉,还好脑袋没中枪,不然肯定比蠢驴还蠢。”
我拍掉他的手,没好气道“谢谢您关心!”
“呵呵,不客气。你若真想感谢我特地大老远跑回来一趟,就乖乖养伤,尽早出院。”
“然后呢?”
“然后我就可以安心回去了。”他笑着说,嘴角盛满绚烂阳光。
我无言以对,内心的哀愁大于心死,仿佛泛起一股浓浓悲伤,像烤焦的食物,浓烟呛得我鼻酸。
他每次出现,总能煽动我脆弱敏感的内心。
我必须表现的比同龄人大度,否则某天如果佟丙丙真死了,那绝对是被纪乔于给活活气死的。
据说感情是上辈子欠下的债,互相偿还,等还清就结束。可我老觉得自己还不清更还不起,他这位讨债主似乎格外享受伤害刺激我的过程!
安静半晌,纪乔于忽然离开座位向病房门外走去。
“你干嘛?”我心头一阵失落,难道他真的又要走了吗?
他转头,灵动丝在空中划出优美弧度。接着,纪乔于不耐烦的说“上厕所都不行啊?”
“厕所在单间。”我抬起有气无力的手指向龙浩病床左边。
纪乔于揉揉后脑勺,烦躁啧舌“顺便抽根烟!”
望着他暂时消失的身影,我心底长松口气,还好他不是要回纽约。
我有必要认真梳理自己的心情,翻个身,摆出一副沉思状态,努力营造出能够回忆的氛围。
2oo9年1o月分手,直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两年。
没有刻意等他回国,其实我想找一个人;或许桃花眼像他,或许脾气性格像他,或许和他一样喜欢抽日本黑鬼香烟,再或者同样的双子座,相似的讲话口吻,又或是与他相差甚远全然不同的人……然后我会像喜欢纪乔于那样喜欢对方,给予毫无保留的纯粹爱情。我们会结婚生子,相濡以沫,长相厮守。
但是在这个人还没有出现之前,我的心仿佛依旧只能死死坚守纪乔于。
自己没有忘记他曾经给我带来的伤害,痛心疾的悲伤也好,阴阳顿挫的哭声也罢,那些仍旧残留在我心底的伤疤,每次回想起来,仿佛比腰部缝过7针的枪伤还要撕心裂肺的疼。
无论是好是坏,人生总要有希望,活着才不会显得那么乏味。
‘嘎吱~。’
病房门被打开,走进来的却是赵子哲。
我不希望自己在纪乔于面前犯贱像哈巴狗似的表现让他看到,索性闭紧眼睛装死,正演的如火纯情,错误以为自己真的咽气死绝时,病房门再度被人从外面推开。
接着,听觉神经便接收以下对话——
“她睡着了?”这是纪乔于独有的魅力嗓音。
“嗯。”塑料袋窸窸窣窣,赵子哲似乎将做好的晚餐放置床头柜。他直接犀利问“你什么时候回纽约。”
“下周吧。”纪乔于随口回答,转而轻轻戳我胳膊“喂,懒猪,起来吃饭。”
我依然稳如泰山的装死假寐,任由午后阳光直射自己慵懒的眼皮。
“别吵饼子了,让她再睡会吧。”赵子哲十分善解人意。
纪乔于却老不正经的对我说“死丫头,再不起床吃饭,我就要亲你了。”
我心想,臭小子,有种你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