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家事都处理不好,大侄子,让你坐家主的位子,很难服众啊!”
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卢琇刺耳的喊叫声远远从楼下传来,简茗艰难坐起身,这是怎么了?
下床,她大步向前移动,撞到茶几一角,差点倒在地上。
稳住身子正要往外走,房间门突然被猛地推开,砸在墙壁上的巨响差点刺穿她的耳膜,“就应该当面对质才对!”
卢琇的大手在乳白色的房门上留下一道掌印,可见她推门的力道之大。
看着房间里拄着拐杖站立的人,卢琇有一刹那的失神,随即立刻拔高嗓门,一边叫嚷一边上前来拉她,“人在这儿,就几句话的事。大侄子,你难道不敢?”
司择毅出现在门口,冰冷如豺狼的眼神扎在卢琇的脸上,说话的温度比下过雪的室外还要冷,“放开她。”
卢琇觉得他虚张声势,继续拉扯简茗,嘴里喊着对质之类的话。
起床气上头的简茗只觉得这人聒噪,看准机会抓向她的麻筋。
一股酥麻的感觉立刻占满了她的右小臂,手也无力下垂,众人这才终于有机会听简茗说话。
“我自己会走。”不耐烦的语气和司择毅如出一辙。
简茗拄着拐慢慢往前走,走到男人身边时,他伸手扶着她,两个人如同出门逛街一般平静。
卢琇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觉得选在今天难并不是个大好的时机。
可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简茗和司择毅下楼,现客厅里坐满了人,就连司进悦也躺在沙上。
司家人,全部到齐、还有司离砚的高中同学,许润,也还在这儿。
环视一周,再加上她刚才迷迷糊糊听见卢琇叫喊的“家事”,事情的前因后果马上就要在脑子里的成型。
卢琇居然想拿她开刀?
不过想来也是,想扳倒司择毅,从他最亲近的人开始下刀也是正理。
只不过,她可还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到司进悦的事情。
退一万步说,如果她真做了什么事,司择毅也不会任她被卢琇欺负。
环视一圈在座的人,司惟坐在尊位,威严的嗓音传遍整个客厅:“到底什么事?”
简茗在沙上找到一处空位坐定,斜对面的司进悦像是看仇人一样的看着她,她挑了挑眉,移开了目光。
司择毅长腿一迈在她身旁坐下,整个客厅里只有卢琇一个人站着,倒有点像是三堂会审的架势。
“简茗身为家主夫人,暗地里找人迷惑司进悦,致使司进悦荒废学业,这是其一。”
“挑唆家主私用家法惩罚司进悦,让人大年三十都起不来床,这是其二。”
“未能给司家诞下一男半女,这是其三。”
“简茗身为家主夫人,竟然屡屡犯错。上行下效,若是长此以往,唯恐司家以后家风不正!”
卢琇站在客厅中间,像表演讲似的,终于把自己捏造的罪名倒出去,简茗听了忍不住笑。